“是!”冯宁慌忙点头。
想了想,他又道:“听说你在夫家过的很不好,杜氏所言虽然荒唐但也不无道理,你还是想个法子如何过安稳日子吧,整日哭啼只会招人心烦,除此之外别无用处。”
“是。”
“找掌事的领取赏银十两,回去吧!”
“是!”冯宁神情激动的又行了一礼,转身走出廊亭。
孟远舟站起身,迎风而立,越过回廊游园,目所及处是一眼看不到头的滔滔竹林。
明瑟沿着长廊走来,站在他身侧拱手道:“主子,这是给少爷回的信,少爷不肯吃饭,几个下人也都束手无策,主子要不要去看看。”
孟远舟接过那封信,道:“修文近来越发骄纵了,不必理会他。”
“是。”
他将信取出看了一遍,杜氏心思细腻,将平日一些小事儿嘱咐一遍,又问修文《论语》、《诗经》读的如何,捡了几句诗来考他,督促他的学业。
信纸最后写着:妾身不日归家,夫君切勿惦念。应当是对上封信他写的那两句做出的回应。
字迹秀丽且工整,字如其人。
明瑟见他读完了信,便说道:“杜娘子对少爷很是关心,还准备送少爷兔子养,被奴婢回绝了。她也真是好心。”
孟远舟微微一笑,吩咐道:“去叫杜氏过来碧云阁。”
“是。”明瑟也不多问,转身离去。
善工楼里。杜若见冯宁过了好大一会儿才回来,还没仔细问上她几句,自己便被明瑟叫走了。
到了碧云阁中,见到孟远舟,她恭敬行礼,心中揣测他大约又是叫自己来作画,不过今日他神色间并无一丝哀伤,反倒是多了两分晴明。
“坐吧!”孟远舟指着其中一个椅子。
“多谢孟爷。”
“近日修文乖巧听话了许多,对亏了你。只是他年纪尚幼,无心课业,你信上多有督促,他居然也听了你的话认真习课,不知道杜娘子都读过些什么书?”孟远舟笑着问道。
杜若见他心情不错,便放松下来,也含笑道:“小少爷脾性本就乖巧,我也只是借着写信加以引导,这功劳算不到我身上,是少爷对母亲的一片思念之心罢了。应当是我多谢孟爷您,先后赏了不少银钱给我。”
“原来杜娘子是看在赏银的面上,才对修文多有关心!”孟远舟嘲弄一笑。
杜若见自己言辞遭到误解,连忙起身道:“孟爷误会了,小少爷本就天性纯真无邪,惹人怜爱,我也并不是因为赏银才对少爷表示关怀的。”
见孟远舟漠然而视,杜若又道:“前几日一直寻不到机会见孟爷,既然今日见了,那我就直说了吧,虽然写信这个主意是我提出的,但由我这个下人回信实在不妥,况且我也不忍帮忙瞒着小少爷此事,以后孟爷还是吩咐其他人去做这件事吧。”
她每次写信都要先想一遍,又要顾及许多。何况在信上她与孟远舟这一来一回的成什么样子,虽然只是作假,但她心中实在别扭的紧。
“你写的极好,一直瞒着也不是什么坏事儿,停下来做什么呢?”孟远舟忽然起身走到她面前,盯着她的眼睛似乎想将她心中所想看的透彻。
杜若只觉得他气息有些迫人,悄悄退后半步,拱手道:“孟爷还是找别人来做吧。”
他又上前一步,离的更近了些,低头看着她有些躲避的眼睛:“这些天吩咐你做了不少事,赏你区区几两银子算不了什么,若是以后做的好,定然会有重赏。”
“多谢孟爷。”似乎还要让她接着写……
他忽地笑了起来,转身走回位子上。
杜若松一口气,有钱人怎么想的,真教人看不懂。
正准备出声告辞,就听孟远舟又道:“再给我画一幅画吧,还是她,你可以随意些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