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就是这个女儿。”此人tiáo侃,笑得促狭,“俞六少有福。”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这种便宜事儿怎么lún不到我?”
这种话不少,也有人把注意力放在她身边那位男士身上。有人不认得俞北平,笑着说,夫妻俩真配。
马上就有人嘲他:“那是梁靳棠,汤修荃的继子,人家是兄妹。”
“这就怪了。这新婚夫妻不一块儿出席,倒和自己哥哥凑一对儿。”
“联姻,应该是没什么感情。”
“可惜了,这姑娘这么漂亮,俞北平也是个人物,可惜了。”
……
杭薇一颗心像经历了过山车。
汤修荃的小女儿,俞北平的妻子,这两个称呼不断在她脑海里回荡,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后者早知道了,前者却很陌生。
陌生的不是汤修荃,在这石景山附近这一片地上,他们这圈子里鲜少不知道他的,就是不知道,父母也都是提过的,一旦说起,无比高山仰止。
他的女儿,一旦冠上这个称呼,那就是带着与生俱来的光环。
公主般的存在。
之前见面,杭薇也没少打听,不过没人告诉她这个小姑娘还有这一重身份。
她心乱如麻,猛地guàn了两口酒。
音乐响起来,身边众人纷纷步入舞池。她回头去看俞北平,微微上前一步,他已经错身而过,朝汤子期走去。
隔着人cháo,汤子期也看到了他,下意识站起来。就在她踌躇不定时,梁靳棠扶住了她的腰,另一只手搭在她肩上:“陪我跳支舞吧。”
汤子期一愣,不知所措。
眼角的余光瞥见俞北平,他的脸sèyīn沉如水。
明明自己也是和杭薇一块儿来的!
汤子期心里不豫,一时意气,搭住了梁靳棠的肩就和他进了舞池。
俞北平愣在当场,半晌后,一边眼皮忽然猛地跳了一下。
杭薇过来,把手递到他空着的手里:“我陪你跳吧。小女生脾气大,回去哄哄就好了。”她软声细语,姿态体贴。
手也搭上,他也不好在这种场合撂下人离开,皱皱眉,和她踩起了步子。
……
离场时,已经后半夜了。
外面夜风很冷。
梁靳棠脱下军衣给她披上,替她拢了拢领口,笑了笑:“一晚上心不在焉的,到底怎么了?”
“没啊,就是有些无聊,走神了。”
“听陈珞说,你以前最喜欢这种场合。”
“现在改了,不行吗?”
“行,怎么不行。汤大小姐说改,那就全给它改了。谁要敢说个‘不’字,直接扣了押到大牢里,重刑伺候。”他煞有介事地说,笑容爽朗。
汤子期忍不住大声笑出来。笑得清越大方,银铃般动听。
两人站在大门口畅谈,彼此间的距离不超过一尺,不用细看都知道关系亲密,落在旁人眼里,简直和情侣没有两样。
俞北平从大门里出来,一张脸铁青铁青。
他不动声sè望着他们,不发一言,直到汤子期和梁靳棠说够了,慢悠悠转回来。
她的脚步停住了,表情也慢慢收了起来。
“怎么了?”梁靳棠见她神sè有异,顺着她目光望的地方望去。
两个男人,眼神就这么在半空中交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