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来是能说会道的, 这会儿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好在后排客席有个嘉宾为她说话了:“算了吧, 时间不早了,早点开会,早点解决事情。”
这茬才这么过了。
会议结束后,汤子期走出会议室,杨述在外面等她, 见了面, 先点一点头。诚然他帮了自己大忙,汤子期还是很不待见他,只扫了他一眼,径直朝楼下走去。
杨述跟上,在后面问她:“去哪儿?我送你。”
汤子期好奇他怎么还有脸问自己, 可也不想跟他在大庭广众吵架:“去吃饭。你要一起吗?”
天地良心,这话多少还带了点儿反嘲的意味,可是,他竟然顺着他的话头说了下去:“好啊, 反正我也没吃。你做东吗?”
这是何等厚的脸皮啊汤子期憋了老半天,没憋出句话。
这时候电话却响起来,是俞北平打来的,汤子期连忙接起来,站一边去听:“喂”
俞北平在那边说了些话,汤子期就眉开眼笑了,嘴里应着:“好好好,我马上出来!”
到了楼下,俞北平远远站在车边,抬手冲她招手,笑容亲切。汤子期也蹦起来和他挥手,三两步就跑了过去,跟他抱了个满怀。
杨述就站在一边,看他们相亲相爱,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目光多少有些沉默。
俞北平也看到杨述了,停顿了一下,对他点了点头。
“吃过饭了吗?”他先开的口。
杨述知道这个人向来是喜欢掌握主动权的,也不想落了下风,摇了摇头:“没吃过,要一起吗?”
“好啊,我做东。”俞北平笑笑。
杨述也笑:“一起。”
三个人去了就近的酸菜鱼馆,点了一份超大份的酸菜鱼,还有几个小菜,围着坐了。气氛有点尴尬,还是俞北平开的口:“离开北京后,就一直在鹿江吗?”
杨述点点头,夹一块鱼rou吃:“给我义父做事情。”
“宁愿仰人鼻息,助纣为虐,也不愿意呆在兄长和父亲身边?”俞北平向来老道,一句话就如利刃,刺得杨述说不出话来。
论段位,做弟弟的还是逊sè一筹。
杨述苦笑,看向他:“哥,有没有人说过你有时候真的太……”
“有些话,我只对自己人说。”
确实是这个道理,杨述想了想,点点头,只能苦笑:“你说的挺对的。”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俞北平又问他。
杨述说:“哥,你不要这么咄咄bī人好吗?”
“你觉得我咄咄bī人吗?”
话题就这么陷入了僵局。
杨述就那么看着俞北平,有很久很久,像是试探,像是审度,也像是较量。俞北平也由着他看,谁也不让谁,平静中透着汹涌的暗cháo。
汤子期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匆匆吃了两口就拉着俞北平出了这儿。
“你跟他多废话什么?”她向来是心直口快的。
俞北平说:“其实他有时候跟我很像。”
汤子期没明白他的意思。
俞北平侧头,对她笑了笑:“吃软不吃硬。有些道理,还是要多说说,免得他真的走上歧路。怎么说,都是我亲弟弟,是不?”
汤子期汗颜:“你刚刚那是讲道理?我怎么觉得,你俩都要打起来了啊。”
俞北平也是苦笑。
两人性格相近,而这个弟弟,一直以来都对他怀有敌意。而且俞北平看了看汤子期,欲言又止。
汤子期一头雾水,问他:“怎么了?”
俞北平叹气,挺无奈的模样:“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