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父一见,上去一把抱住她。她就跟个小孩子一样,抱住钟父的脖子不撒手了。似乎怕一松手,就再也见不到他一样。
“老公,”
钟母算第一次开口说话,至少在我来的这段时间。她声音温婉,一听就有大家闺秀的风范:“老公,有脏东西。我怕。”
说完,又在钟父的脖子上蹭了蹭。
钟父有些动容,意识到自己对钟母疏于关心了。让她成了现在这样,惊弓之鸟,草木皆兵:“乖,脏东西已经送走了。不怕啊,我陪你。咱们睡觉,我一直陪着你,嗯?”
原本以为,钟母不过缺乏安全感。
以为钟父那么一说,她会跟个小猫儿一样温顺乖巧了。
谁知钟母一听,点点头又摇摇头。
双手捧着钟父的脸说:“不是啊老公,是真的,刚才我睡觉得时候,有个东西在床头扯我。我以为是猫猫,伸手打了它一下。它不肯走,又来了。一看,一个周身发青的怪人,正用两个爪子拉住我的头,想往上面拖。有那么一瞬间,我都感觉自己的身体被它拖出去一半了。睁眼一看,还在床上。”
“老公我怕。”
钟母又一头钻进钟父怀里,说:“老公你别走,我不想再一个人了。”
钟父一边轻拍她的背说我不走,一边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大肚子。
“那什么,”
大肚子冲我过来了:“怎么回事?不是说那个小猪佩奇都已经送走了么?地上的孔窍也填平了。按理说我们家的事该了了。怎么我嫂子又见鬼了?你说,是不是你小子忽悠我们,根本没解决,那些人都你招来骗钱的?”
骗钱骗钱骗钱。
我真想给他一拳。
不过我想了想,还是说伯母又看见那个的事情。应该和你们家房子的风水格局有关,来的时候我都说了你们房子像.....
房子跟坟一样,自然招鬼。
走了一个,还会来下一个。走了一批,还会来下一批。一直鬼离开,千千万万只鬼进来。
“你放屁!”
还没说完,大肚子直接来了句:“我们这别墅,是专门请国外建筑大师设计的,后现代解构主义风格,你个农村人懂什么。”
我一笑。
真是西医不抓中药。
西方的设计师多注重建筑,和一味追求设计感。
往往很容易忽视风水问题。更别提什么建筑商的忌讳了。
西方埋人的时候都一小坑加一块墓碑,奉上几束鲜花。他们哪里知道,中国上下五千年的传统,埋人的时候都垒一所三角形的大坟。
即使现在,城里人流行火葬。
死后就一个四四方方的骨灰盒,上百人一起放在一架骨灰龛上。但在农村和郊区,土葬依旧盛行。
而我们中国的鬼,就喜欢钻坟。
不仅中国鬼,你要在外国,把房子修成个外国墓地的样子,或者侧开合棺材的样子,外面再加一个十字架,你看吸引外国鬼不。
钟父一听,有几分信。
冲大肚子示意让他不要打断,让我继续说下去。
我说只有搬家。
毕竟房子都设计成这样了,怎么改都改不好。不如直接搬走,毕竟这地方,除了房子,其他的风水格局也都不太好。比如之前的孔窍。
“搬家可以,”
大肚子说:“不过,你要先把鬼给我抓了。我可告诉你,这回你搞完了要再有鬼,我们可不给钱的!”
你妈。
我心里一肚子委屈,不为别的,就为大肚子那态度。如果不是为了赚钱,能独立脱离江家,老子还想和李白一样,仰天大笑出门去,说一句我辈岂是蓬蒿人。
谁愿意受这孙子的气。
倒是钟灵,我还没开口,她倒先在大肚子面前维护起我来了:“你放心吧,商陆一定能把事情办好。不就一个青色的鬼吗?他还能抓不住?”
我点点头,说放心,我接下的事情一定不会虎头蛇尾。
大肚子没说什么了。
倒是钟母,一听我们要抓鬼,抓着钟父的胳膊直说:“老公啊,你们要捉鬼,就一次性捉完好不好?除了那个青色的怪人,还有一个女的。”
“什么女的?”
钟父一听没完没了,耐心用的差不多了。有些烦的解开一颗衬衫扣子,露出一点结实的胸肌。
不得不说,钟父的身材真一级棒,颜又好。
用在现在流行词来说,妥妥的男神一枚。
尽管年纪大一点,但岁月留在男人身上的那种质感和味道,倒让他气质更好了,一举手一投足尽显霸道总裁的做派。
这样有钱有颜的成熟男人,不用刻意,不管什么时候,都有大把各种年龄段的女人往上贴吧。
钟母毕竟和钟父生活那么多年了,一见钟父的样子,知道他不信。
忙说:“真的,那个女人就站在我床尾。她拉我的脚,青色怪人拉我头,好像比赛一样。它们拉我不止一次了。那女人穿的衣服好奇怪,样子也奇怪,我还画下来了。”
说完,从床头拿出一张白纸。
谁知,钟父看了一眼,脸色就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