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睁眼,我在一个地方。
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四下打量一眼。
四周依旧黑区区的,不过比先前好一点。有点光线,勉强看清面前坐了个人。他靠着块石头,一个脚伸一个脚立着,一只手放在立起那条腿的膝盖上。
给人感觉挺玩世不恭的,虽然看不见脸。
“那什么,”
见我起来了,他却也一直不开口,我只能首先打破沉默:“兄台?道友?怎么称呼?”
他言简意赅:“坐下,听着。”
啥?
什么牛头不对马嘴的答案?你说个名字我还得和听祖师爷垂训弟子一样坐下听?挺讲究排面啊兄弟。
行,坐下就坐下。
谁知坐下后,那个清清冷冷地声音却再不肯开口了,怕多说一个字费电怎么的?
我还想问问这什么地方?
不过,抹了一下四周的石壁,依旧很潮湿。和之前去的那两间石室的手感一模一样,应该还在斗牛穴。
也不知道钟灵怎么样了。
石壁上有一些孔窍,大小和一个手指差不多。光线就是从那些孔窍中照进来的,我贴上去想看看另一边什么情况,一个熟悉的声音就响起了。
大肚子一个哭天抢地的哀号,有些抱怨又有些欢喜:“好难受啊!老哥。”
钟有思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感情:“难受也忍着。”
我艹!
这对话,很难不让人想歪他们在干吗?小火车呜呜呜开起来。
又一想,不对啊。
我被面前这个省电的人拉走时,大肚子已经给摄青鬼拖到石棺去了,他怎么出来的。还有钟有思,他不也和钟灵一起,被白骨手死死钳住了么?
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极力从孔窍看到那边去。
大肚子一身都是血,十分狼狈,似乎被什么咬了。不过一定不是摄青,摄青摄青,顾名思义摄人魂魄精神,不吃人肉。
他手龙骨位,包了一大块白布。
整个手吊着,跟受了跌打损伤似的。
这大肚子,身上没几个不带血丝划痕的。也没见他用个什么缠住止血。倒把个手包的连他妈都不认识,难道......
一个不好的念头在我脑海闪过。
什么东西能让人在手上用布包住?那白布上红红的,不时还有新鲜的红色渗出来。这样流血不止,一定剜了一块肉吧。
这斗牛穴能让人剜下一块肉,怕只有鳖宝了吧。
传说中,人得到鳖宝后,要在手上开一个洞,把鳖宝埋进去。
鳖宝在大龟体内靠吸大龟血为生,到人身上就开始吸人血为生。而人同时,也因为它的原因,对世上的金银财宝和一切宝物的位置,都洞若观火。
莫非,大肚子他们还是找到了玄武位,杀鳖取宝?
要真是这样,这钟家人还真和面前这位兄台说的一样,本事比我大了不知多少倍。不过有那么大的本事的话,又在我一个小相师身上图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