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哭,她丈夫倒推门进来了,神色慌张:“我说娃儿他妈,你哭什么嘛!哭的声音比雷公爷的雷声还大,生怕别个听不到咋?”
他说话间,已经顺势捂住了妇女的嘴。
妇女被一捂,没刚才激动了,只斜着眼看在一边啃人肉,还津津有味的小孩,眼泪和大珍珠似的串串往下落。
“娃儿他妈。”
她丈夫用头抵着她的头,也泪珠连连:“有什么办法呢?娃儿多半是被行尸咬了,才一下变成这样。他再怎么样,做了些什么,我们做父母的也只能替他遮掩,难不成还有把娃儿送出去烧死的道理么?”
两人在一起连连点头。
这种心情我十分理解,古时候有一个儿子,偷了别人的家的羊,父亲都千方百计为儿子遮掩。现在他儿子吃人,他一样会帮他打掩护的。
小娃儿似乎听不到父母在说什么,依旧津津有味。
猴子精妇女也不哭了,娃儿他爸拉了她一把站起来,她抹了一下眼泪:“对了,今天村里来捉行尸的先生了,听说连天师都请来了。咱们可当心点,别让娃儿给他们捉去了。”
丈夫也看了小娃儿一眼,点点头:“先生和天师到我们村儿,只管去捉那些行尸,找到咬咱们娃儿的罪魁祸首,一把火烧死那些玩意儿为咱们娃儿报仇!”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
忽然,小孩埋在尸体上的脸一下抬起来,脸上血淋淋的,一副不太高兴的样子。“噌”的一下站起来不说,还踢了尸体一脚。
“嗷呜”
小娃儿叫的和月光下的狼似的。
“哎哟,我的小祖宗。”
妇女过去一把抱住他:“可千万不能出声呀,刚才我听见好多人的脚步声往村长家去了,多半,先生们和天师都住村长家呢,和咱们这儿一墙之隔呢。娃儿他爸,快来把娃儿抱到卧室去。”
他爸一听,伸手去接。
在他爸他妈交接的空当,小娃儿一个用力挣开:“肉!不好吃!不新鲜!!!”
那个尸体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似乎死了有一段时间了。
他“嗷嗷”地叫:“我要吃新鲜的,肉!!!”
说完,一把挣开他父母,奔我和江眉月躲的柴草垛冲了过来,速度之快,的却和僵尸有一拼。手和爪子似的刷一下抓我面前来了。
我的赤金如意还在鼠老头那儿没送回来。
这会儿手上没东西,随手操起柴草中一根小手臂粗的棍子,奔那只手就打了下去。他也不傻,一见棍子赶忙躲开。
趁这空当,我给江眉月使了个眼色。
她不愧和我一起长大,还算心有灵犀,知道此时不能拖累我。跑到来时的窗子一个翻身,便过去了。
柴草垛也一下倒了。
到了我和那一家三口大眼瞪小眼的时候,那对夫妻先是一愣,交换了一下眼神奔着我就扑了过来。
妇女语气焦急又阴沉:“不能让他走出去,否则咱们家的事都让他带出去了。”
男人此时充分的展现了一把什么叫无毒不丈夫,腔调跟电视里演的似的:“一不做二不休!做了他!反正咱儿子要吃新鲜肉,不正送上门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