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呸!”
一个老头也出来了,看样子也挺凶的:“什么我们商家的血脉?我媳妇肚子里怀着的,才是正正经经的商家血脉呢。眼看她临盆在即,你却抱个孩子跑到家里老,分明是不安好心,想刺激她是不是?赶紧给我滚,滚的远远的。”
说完,还随手在门口抄了根扁担,做势要打。
老妇人也在一旁附和:“幸亏我们商家单家头户,独居村西。要有个左邻右舍的,看到你在我们家门前又哭又闹,我们商家的脸往哪儿放?还不快滚!!”
女人跟个老鼠似的,跪在地上可怜巴巴地,一边退一边给他们磕头:“你们无论如何怨恨我都没关系,救我的娃儿。”
又冲屋里喊:“玉生,玉生。你听到了吗?我是陆陆啊,你不要我不管我都行,你不能不管孩子,他才出生一周,还没好好看过这个世界。玉.....”
生字还没喊出口,一扁担重重落在她背上。
她竟和电视里一样,哇的吐出一口老血。
可见那一扁担的力道有多重,直接把她拍在地上。
屋内,明月窗下。
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女人和一个男人,一左一右对临窗而立。
女的一手捂着肚子,神色冷冷望着屋外,那个被一扁担差点打死的女人,她怀里的孩子却被她紧紧的抱着,没有松手。
男的也看着这一切,眼中有闪过几丝不忍。
“玉生,你是不是后悔了?”
女的芝兰玉树,一副大家闺秀的做派,开口也是朱唇轻启,语气却自带一种压迫感,让人传不过气来。
这种女人当领导阔以,要娶回来天天睡在枕头边,不把人压抑死才怪。
玉生那饱受压迫的脸勉强挤出一个笑:“哪儿能呢?那种女人我巴不得离她远远的,当初也是她死不要脸勾引我。我一时没把持的住,现在醒悟过来,只有老婆最好啊!”
“你明白就好!”
大肚子女人听了玉生的回答挺满意,转头看着地下的女人:“你跟我在一起,才什么都有。我妈妈说了,等我生了孩子就接咱一家三口回省城,再也不用过穷日子了。有了这个孩子,大娘二娘也不敢在爸爸面前说什么了,谁让她们跟了我爸几十年,连个蛋都没下。不比我妈,好歹不还生了我么?”
屋外的地上,女人一手撰住老妇人的脚踝:“救..娃儿...”
老妇人踢了她一脚:“别装了,当初你就是装出这么衣服可怜兮兮的样子,扮大家闺秀,哄玉生和你在一起。你不说自己家很有钱吗?去你家救你生的小孽种啊!骗子!啊呸!”
女人没有说话,我却跟在看电视一样,听到了她的内心独白。
她们家原来是很有钱的,是某地数一数二的望族,有钱又高贵。她从小娇生惯养,父宠母爱,过着公主一般的日子。
直到遇见他,商玉生。
为了他,不惜和自己父母断绝关系,脱离一切财产继承的权利。只因为那个男人说,可以照顾她一辈子,养她一辈子。
而听说她和父母断绝关系后,男人立刻变了脸。
她和喜剧之王里的张柏芝一样,问你不是说过,要养我一辈子的吗?
商玉生冷冷的:“别逗了,你父母不再认你,不能继承他们的遗产,我拿什么养你一辈子啊?我还有父母妻儿要养呢!”
他有妻儿!
自己一番深情,原来是枉做小三。
知道她和父母断绝关系后,这一家人,果断把她从这间破砖瓦房里赶了出来,全然不顾她挺着大肚子。
而把她赶出来,原因是他的正房原配,预产期到了,从娘家回来了。
于是,就有了今天这一幕。
她哭了,怀里的孩子也哭了。
兴许六月的天娃娃的脸,说变就变。兴许天可见怜,为之落泪。正好下了一场偏通雨,这种雨来的快去的也快,可雨势大雨量多,她和孩子一起倒在泥泞中。
孩子的嗷嗷哭声,商玉生再也忍不住了,一个箭步冲下楼。
他冲进雨中,想一把抱起她。
此时,屋内却乱做一团。
商玉生的妻子一见他冲了出去,气急攻心动了胎气。马上要生了,产婆和两个老人忙成一片,商玉生无奈,只能放下女人和孩子,又冲回屋里去了。
好大一会,才听见一声呱呱坠地的哭声。
产婆洗了手从里面走出来,推开了红糖鸡蛋拒绝了喜事红包:“孩子只哭了一声,去世了。”
咣!
一声晴天霹雳。
雨停了。
外面的女人站起来,抱着孩子颤颤巍巍的,一步一步往村外走。
“站住!”
老妇人气急攻心,拿着扁担追了出去:“都是你这个贱人生的讨债鬼,讨了我孙子的债害他死了。我要你们偿命!!!”
“住手!”
喝制老妇人的不是商玉生,而是她妻子,带着刚生产完的惨白脸一步一步走出来,脸上似笑非笑:“婆婆,你怎么能打自己的孙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