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白了她一眼:“你小时候关心过我吗?”
江眉月一听不说话了,小时候她老欺负我,跟个地主压迫长连工似的。我两关系是来北城才变好,以前别提有多恶劣了。
有一段时间天气热,她愣不让睡凉床和我争。
我睡左边屋子的凉床吧,她也要睡。我往右边屋子去吧,她又跟来了说要在右边睡,总之容不下我呗。
我一气之下,跑出去了。
那会儿已经接近七点半的了,农村的夜晚八点钟准时黑。我无处可去,就跑到我们村西边一个窑洞去了。
那是个废弃的砖窑。
旧社会时期用来烧砖瓦的,后来废弃了,里面别提别脏了。难怪古代把妓女呆的地方称为窑洞,取那脏的意思。
我们村儿这个窑洞废弃,据说因为闹鬼。
我在里面别提别怕了,但一个劲儿咬牙不回去。任外公他们在外面喊,怎么都不答应。
后来,还是单蓉钻到窑洞里来把我找到的。
“好吧!”
江眉月一听自己理亏,语气温和了:“以前我不对,但是那个单蓉不是什么好女生,你以后别跟她来往了。”
那怎么可能?
我一听,忙把刚才在单蓉身上见到死阴衣的事儿告诉她。
“你家住海边啊?”
她听了又对我一通骂:“人家找了死阴衣穿在身上,一定是知道它的功效和好处,人家心里也有杆秤,知道死阴衣的坏处。但她一定有十分想要的东西,所以才寄希望于死阴衣来实现。你不是说了吗,她声称要嫁给明星了。明星啊!像林天那样儿的明星,你觉得以单蓉的命格,会和明星结婚吗?她除了依靠死阴衣,还能有什么法子?你别管了,咸吃萝卜淡操心。”
说完,还递了杯牛奶给我。
“不行!”
我刚把被子送到嘴边,又放下了:“她那衣服上的图案,我看挺邪的。比方闲闲未婚夫那件儿还邪。我不帮她,她下场一定很惨。”
“你怎么还说不听了呢?”
江眉月一听急了:“你说,单蓉有什么好的值得你这么帮她?”
单蓉有什么好的?
还真有。
我就告诉江眉月:“你还记的六年级毕业,预备上初一的那个暑假吗?我在书房里打烂了一个翠玉笔筒。二舅追着我打要把我皮扒下来那回?”
“嗯,怎么了?”
其实那个笔筒是江眉月不小心打烂的,她怕被二舅骂,嫁祸到我头上。我知道二舅讨厌我,申辩无用,就索性脖子一梗背了锅。
那个翠玉笔筒是外公有一回去北京,在潘家园古董市场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