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恒是记着要赏月,但她这副欲.求不满的样太勾人,浑似话本故事里专门诱.惑书生耽于美色的妖.精。抱着她软软的身子,赵恒突然忘了窗外的月也忘了厨房锅里熬着的山药粥,猛地低头,一边迫切地吃她使坏的丁香,一边粗.鲁解开他亲手为她穿上的衣裙。
纱帐半挑,两人混杂在一起的喘.息渐渐传了出去。
二更时分,院子里天寒地冻,小丫鬟早就歇下了,六儿没再叫人帮忙,唤醒厨房的婆子后,她回到堂屋门口等着,人站在厚实的棉帘子里面,耳朵留意外面的动静,然后就在她隐隐约约听到婆子的脚步声时,内室里头突然传来王妃一声“王爷”,短短两个字,转了不知道多少个弯,听得她骨头都酥了大半。
六儿难以置信地盯着内室那边,王妃不是要喝粥吗?不是说要陪王爷去赏月吗?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
一声“王爷”出来后,后面便跟了一串,声音都在颠簸,足以想象主子此时是什么模样。六儿登时不怕冷了,噌地闪到帘子外面,目光一转,就见厨房的婆子端着托盘站在走廊,被什么定住了似的望着内室那边的窗。
六儿有经验,猜到主子们没有半个时辰不会停,便快步走过去,小声叫婆子把粥端回去,先温着,随时等候传唤。婆子点点头,端着托盘往回走,只是脚步缓慢,忍不住想多听两声。别说,王妃这声音可真好听,她一个婆子都听得挪不动脚,又是那样国色天香的大美人,王爷得多喜欢啊?
赵恒确实很喜欢,喜欢地发疯,看着她肉嘟嘟的脸蛋被他震得颤个不停,听着她一声又一声媚到骨子里的王爷,赵恒忘了父皇,忘了伐晋的大事,眼里只有自己的王妃,只想着一件事:讨伐她,一直讨伐下去!
最后那几下,看着她哭着喊他的样子,赵恒突然也想叫一声她的名字:“安……”
可是声音失了控,已经十来年没再人前结巴的他,竟然破音叫成了两声“啊”。宋嘉宁听见了,只是正在风头浪尖,没能做出任何反应,直到他伏了下来,趴在她肩头平复,宋嘉宁才无力地抱住他腰,偷偷地笑了。
王爷终于肯出声了,还那么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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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116
两人叠罗汉似的抱了会儿, 最后是宋嘉宁先冷了, 提醒寿王把刚刚被他扯开的被子拉过来。
赵恒趴在她肩头,脑袋不动, 伸手往旁边摸.摸,拽住被子便拉了过来,盖得也不严实。宋嘉宁当他事后犯懒,自己掩好被子,手抱着他腰,尝试着将腿放下去。赵恒配合地抬起腰, 等她伸平了,他再趴下来。
前一刻还是狂风暴雨,现在风平浪静就变得温馨起来, 宋嘉宁蹭蹭他脑袋, 终于想起厨房的粥了,笑着问他:“王爷还用粥吗?”忙活一场, 她好像更饿了。
自己的王妃温温柔柔的,一下子扯到了吃, 赵恒睁开眼睛,嗯了声。
宋嘉宁便拍拍他背:“那王爷穿衣吧, 我叫六儿端上来。”
赵恒抬头,见她脸颊残留红.晕, 水润的杏眼含羞又柔柔地望着他,没有任何谨慎或不安,赵恒终于懂了, 她根本没听到他那声结巴的“安安”,也是,那会儿她正被他收拾的欲.仙欲死,可能连她自己的叫声都听不见吧?
赵恒迅速恢复了镇定,亲.亲她红红的嘴儿,这才起身。
他坐在床尾穿中衣,宋嘉宁抓起备在一旁的巾子捂住自己,藏在被窝收拾了会儿才红着脸坐起来,摇铃铛叫六儿。在暖呼呼的被窝待了半个时辰,两人都不想再换地方了,让六儿将托盘端进帐子,然后夫妻俩一人捧着碗山药枸杞粥,面对面盘腿坐着吃。
“王爷,您八成又要添个侄子或侄女了。”宋嘉宁笑着对他道,现在才明白,马车里他不接她的话,肯定是在想宣德帝交代的大事。
赵恒意外地看着她。
果然如此,宋嘉宁心里更舒服了,不无羡慕地道:“嫂子明日请郎中号脉,很快就知道准信儿了。”
赵恒脑海顿时浮现了侄子升哥儿虎头胡闹的样子,想到年底可能会多个侄子,他目光比方才更柔和了几分,道:“好事。”
宋嘉宁一手捧着碗一手舀粥喝,见他这样,就看出来了,自家王爷是个喜欢孩子的。宋嘉宁垂下眼帘,看着自己的肚子,突然特别期待她生了孩子那一天,期待看寿王哄孩子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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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恒现在的官职不高,但他是王爷,因此也有资格上早朝,天未亮便起来了,简单收拾收拾出了门。隔壁郭伯言正要出门,听到王府门前的动静,他刻意在门里面等了片刻,待王府马车拐出巷子,他才骑马去上朝。
到了大殿,赵恒、睿王跟着秦王站在文臣那列前面,武安郡王、楚王、恭王列在武官这侧,郭伯言与赵恒虽然是翁婿,但在朝堂上就与陌生人一样。
宣德帝落座后,当众宣布他要伐晋的决策,让文武大臣商议。
枢密使曹瑜等武官大多支持皇上伐晋。
以宰相徐巍为首的文官则不赞成,明面上的理由是晋国身后有强辽支援,此战难打,且晋国弹丸之地,南边一带百姓早在当初高祖皇帝伐晋时便多数迁入大周,再打下来也没什么用途,不值得劳民伤财。但究其根本,这些文臣还是担心宣德帝不是打仗那块儿料,毕竟大周的天下几乎都是高祖皇帝给打下来的。
宣德帝又如何猜不到这些臣子的心思?就因为他们看不起他,宣德帝才越要向文武百官、黎民百姓证明他这个皇帝的能力,等他将兄长高祖皇帝都解决不了的晋国收入囊中,那时,他才能真正走出兄长笼罩在他头上的阴影。
“众卿不必多言,朕意已决,即日发兵伐晋。”
俯瞰底下的文武百官,宣德帝沉声宣布道。
文官沉默,武官高呼圣明。
散朝后,宣德帝召枢密使曹瑜等几位武官重臣到崇政殿议事,诸位王爷、武安郡王也去了,最后商议出两条战策,由曹瑜率十万大军围攻晋国,另派遣常年驻守雄州的镇北将军韩达带兵阻截辽国援兵。
战策一定,立即实行。
楚王、恭王都想上阵杀敌,被宣德帝摁住了,兄弟俩郁闷地不行,赵恒见父皇打援的部署与他不谋而合,便也没有出声,只有郭伯言,回到国公府后,立即给远在千里的儿子写信。长子去年十月离京,三个来月郭伯言没与长子通过一封家书,现在长子在韩达手下当差,此战必定上场,辽军铁骑绝非等闲,郭伯言担心长子轻率受伤。
三日后,雄州,自从被父亲调离京城后,郭骁第一次接到了父亲的家书,看到父亲对他的叮嘱与告诫,郭骁淡笑,脸庞晒黑了些,更显得那一口牙齿亮白整齐,仿佛刀刃似的泛着寒光。收好家书,郭骁翻身上马,手握缰绳眺望京城的方向。
父亲多虑了,他岂会叫自己出事?京城还有个妹妹在等他。
正月十七,大周调兵伐晋,晋帝得到消息,闻风丧胆,立即发书向辽国请援。晋国乃辽国掣肘大周的一枚好棋,年年还上供各种奇珍异宝,晋国有难,辽国当然要出兵增援,派两员大将率八万铁骑南下。
而辽军支援晋国,必经石岭这一要塞,韩达早率领五万精兵在此以逸待劳,另遣郭骁、韩政昌两个少年将领各带五千轻骑提前渡河埋伏在对岸。二月十二,辽军渡河到一半,韩达正面迎击,辽军没有准备大败而退,退兵途中,郭骁、韩政昌从两翼冲出断其后路,与韩达前后夹击,酣战半日,辽军战死三万余,受伤一万,投降三万,剩余近万狼狈而逃,晋国顿时孤立无援。
这一次打援,主将韩达立了首功,郭骁一马当先骁勇善战,活捉辽国大将耶律齐,功劳仅次于韩达。
捷报传到京城,宣德帝当朝盛赞郭伯言虎父无犬子,郭伯言亦自豪不已,只是唇角未扬,他心里咯噔一下,暗暗看向斜对面的寿王。赵恒面无表情,仿佛郭骁立功与否与他无关,郭伯言却笑不出来了,去年他亲口承诺会调离长子离京一年,如今长子虽然立功,有寿王在这儿,他也不能提前调长子回来。
郭伯言不禁有些憋屈,憋屈完了又记起了长子背着他干的那几桩糊涂事,最终自豪也好,无奈也好,只能化为一声叹息。等吧,谁让长子得罪的是寿王?左右伐晋的事一时半会儿完不了,若长子再立战功,宣德帝开口叫长子回来,那寿王就怪不到他们郭家头上了。
王爷又如何,王爷也得听他父皇老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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