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走了,郡主的身体?
算了,那个人不过只是叫他守护在行宫就是了,他又何必多此一举。她的死活与他又有什么关系。
慕容千觞倒在了自己的床铺上,闭上了眼睛。
镇魂玉,居然在她的身上?一想到这个,慕容千觞又猛然睁开了眼睛。
被慕容千觞给吓到的云初终于病的严重的起来,不肯吃饭,不好好吃药,到了下午就开始发起热来。
严医正被找了过去,一看云初这种状况,也暗暗的叫了一声不好。
昌平郡主这是朝死里作自己啊。
用了针,让云初沉沉的睡去,严医正将蒹葭拉到了一边,“郡主怎么回事,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今天就变成这样了。”
蒹葭不敢隐瞒,虽然她在殿外不知道郡主和慕容将军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她亲眼看到慕容千觞怒气冲冲的走出了云初的寝宫,想来是两个人吵架了。
“哎呀,这个慕容将军也是。”严医正跺着脚,“都和他说过郡主不能情绪激动,不能大喜也不能大悲,就连喘气喘大了都不行。他却偏偏要脾气那么臭。”
蒹葭不敢吱声,心道是慕容将军脾气坏吗?难道不是被他们家郡主给气的吗?
“那奴婢要去请慕容将军来吗?”蒹葭问道。
“算了算了。”严医正摆了摆手,“郡主好不容易的睡下,就让她安静一刻吧。静养对于她来说是最重要的。”他顿了顿,“我再去开一份凝神的药来,你给郡主灌下去,就算她不肯喝,强灌也要灌。”
“是。”蒹葭点了点头。
掌灯时分,晚膳过后,慕容千觞依然回到了寝宫之前,他依然穿回了那套深黑色的铠甲,披着一身的暮色,踏着月光缓步行来。
他冷冷的扫了一眼伺候在门外的宫女和太监们,又看了看那两扇紧紧关闭着的宫门,一言未发,只是长身凝立在夜色之中。
良久,宫门一开,一片亮色从敞开的宫门里映了出来,慕容千觞抬眸就见蒹葭神色慌张的出来,“去叫太医来,郡主又发热了。”她只是丢下了一句,就马上缩了回去,门口的小宫女忙应了一声,就小跑着出去。
没过多久,严医正拎着药箱快步跑来,行色匆匆,连看都没看站在一边的慕容千觞一眼。
她竟是发热了?
慕容千觞一怔,看着紧闭的宫门,手在了自己的佩剑之上。
良久,门才再度打开,严医正从里面走出来,看起来一脸的忧色,他匆忙的走下了台阶一幅要出去的样子。
慕容千觞目送着严医正离开,又看了看灯火通明的寝宫,还是忍住没有说话。
慕容千觞不知道站了多久,寝宫门口的侍卫都已经轮换了一次,寝宫之内依然灯火不减。
“再去请严医正来。”门有一次打开,蒹葭的身影又一次的出现,又一次飞速的丢下一句话,随后匆忙的消失在门后。
严医正又拎着药箱跑来,这一次他的身后跟着一名小太监,端着一只药盅,看起来太医利用这段时间重新熬了一剂药来。
慕容千觞的眉梢微微的动了动,等严太医进去之后,他忍不住问了一下他认得的那位小太监。“敢问公公,是不是郡主的病情有恶化?”
那小公公叹息了一声,“自从将军今日中午离开之后,郡主就不肯吃东西了,蒹葭带着大家灌了郡主,郡主吃什么吐什么。到了傍晚就发起了热来,好不容易褪了热,刚才又热了起来,太医说......”
“太医说什么?”慕容千觞见小公公欲言又止,直接着急的追问道。
“太医说,若是郡主再这样下去,只怕性命难保。”小公公叹息道,“不知道郡主若是不在了,我们这些人的命能不能保住。”
慕容千觞听完,心头好像被人狠狠的打了一拳。
她竟是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慕容千觞站了一会,就看到严医正走了出来。
“太医。”慕容千觞迎了过去,朝严医正一抱拳。
严医正抬眸看了他一眼,并没有了之前的数落,“慕容将军好。”他只是清淡的打了一声招呼。
“郡主还是不肯吃任何东西吗?”慕容千觞问道。
严太医深深的看了慕容千觞一眼,“是啊。郡主的性子拧的很。”严太医叹息了一声,“只要是她不想,即便是被人强行灌下去,也会马上吐出来。这么折腾来折腾去,哪里能好。”他顿了一下随后接着说道,“不是老夫说你,将军啊,既然你能哄了郡主吃东西,为什么不多顺着她点。听说将军今日对郡主发了大脾气。咱们是臣,她是君!即便是要咱们死,咱们也只能服从,可是将军却.....唉。”严医正又是一声叹息,“现在好了,她倒是不怪罪将军,只折腾她自己,可是她折腾他自己,若是她出事了,这行宫上下留下来照顾她的人能保住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