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我问过严谨了,我拿出来的药都是清肝明目解毒的,你看看,等到下一个镇子,我去找一个大夫来给你瞧瞧。这里离京城太近了。”小公主说道,“我怕父皇的耳目众多。要是再抓住你,我真不知道该要怎么救你第二次。”
“恩。”慕容千觞点了点头,对于身上的毒,他一直在努力的运功逼出来,见到小公主的时候晕倒是因为他实在是体力不支和失血过多,再加上一直没有睡眠。
他的身体底子好,休息了整整一天,人也缓过来不少。
“我们在船上?”慕容千觞侧耳听了听周围的声音,问道。
“是啊。”小公主点头,“路上的关卡太多,现在又到处都是通缉你的画像。还有我父皇已经宣布你不再是昌平驸马了,还削去了你的威远大将军一职,更敕夺了你长乐侯的封号。”小公主越说声音越低,到最后自己都觉得自己有点说不出口来,她抬眼有点可怜巴巴的看着姐夫,却发现他一脸的平静,好像她刚才说的那些都与他无关一样。
“云初怀了我的孩子吗?”慕容千觞听小公主说完之后,平静的开口问道。
小公主一怔,她在说他现在变成阶下囚了呢,怎么他会毫无反应,反而思绪跳到了长姐的身上。
“是的。”小公主又点了点头。
她惊奇的看到一直不苟言笑的慕容千觞居然笑了。
原来姐夫笑起来的时候会这么好看,芝兰玉树一样,褪去了那丝素有的清冷,带着一种美玉都难以匹敌的温润与光华。
不过这丝笑容很快就渐渐的隐去,“她的身体那么不好,这个孩子对她来说真的不要紧吗?”慕容千觞喃喃低语,似是在问小公主,又好像是在问自己。
小公主低叹了一声,将长姐为什么失踪的事情告诉了慕容千觞。
慕容千觞侧耳静静的听着,他听的很认真,脸上平静无波,心底却好像一滴水掉进了烧的滚开的油锅里面一样,上下翻腾,炸个不停。
他放在身子两侧的手紧紧的攒起,云初啊,他在心底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心好像被万剑穿透,留着无数明晃晃的洞,血就这样渗出来,带着绵绵密密的痛。
他那么坏,好多事情都在隐瞒着她,还给她设套算计她,他投给云初的不过就是他几次温和的笑,而云初回报他的是什么?
“我很的很担心我长姐。”小公主将事情简述完毕之后悠悠的叹息了一声,“也不知道她现在哪里,怎么样了。”
“她一定不会有事。”慕容千觞忽然抬手捂在了自己的胸口,不让哪里的痛再继续下去,他再怎么心痛都没有意义,唯有找到她才是真的。
她一定是吓坏了,所以才躲起来。
师兄,师兄会有办法找到她的。
慕容千觞想到这里就抬手摸了摸自己腰间的小皮囊,触手处一片空空荡荡的,他才升起来的几分希冀就又落空了,那个皮囊在他落水的时候丢了。
特制的鸽哨就在里面,没有那个鸽哨就召唤不了师兄专门训练的鸽子。
他起身坐起,身体上的疲惫和剧痛让他忍不住哼了一声,他是咬紧了牙关才让自己坐直的。
慕容千觞的心底一片黯然,以他现在的状况是找不到师兄的,师兄也找不到他,他丢了鸽哨,即便是师兄放出的信鸽也不可能找到他的下落。这些鸽子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鸽哨的结构也另有乾坤,不但能召唤这些鸽子,更能让这些鸽子追踪他。
就在慕容千觞醒来的同时,风无尘也给慕容千觞算了一卦。
卦象让风无尘微微的蹙起了眉。
这卦象险种带安,说明小师弟这次被陛下通缉是有惊无险的,这亦是他要达到的目的。
他不能让小师弟与嘉元帝这么相安无事的相处下去。
他已经看出来了,嘉元帝与肃帝完全不一样,肃帝被楚风两家将脖子卡的死死的,只能仰仗他们,但是嘉元帝就不一样,从这次西北军征粮上就能看出来,嘉元帝虽然问太后那边调集了一些钱财,但是没有去求她,是太后十分的识相,主动帮嘉元帝来解决的,还有从江川郡王那边弄来的粮草也证明嘉元帝不会和肃帝一样凡是依赖楚风两家。
只要皇帝不再依赖他们了,那楚风两家的地位迟早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