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她?”郁湘思几乎是咬牙切齿。
南珩点头:“从商场里tiáo出来的监控录像上看,她当时戴了帽子和口罩,一直跟在你们后面,是找了机会故意为之的。”
“那女人当初害得我妈离婚还不够吗?现在又要害她的命,她是不是疯了!”郁湘思满面yīn沉,“一定要告她!对了,警察有没有抓到她?”
南珩刚准备回答,口袋里的手机先一步震动了起来。
是警局的方局长打过来的。
南珩当着郁湘思的面接听了起来,兰新梅现在正坐在她们刚刚逛的那个商场顶层露台上要跳楼,她扬言要见郁湘思,说见不到她就要从楼上跳下去,还说要和她好好说一下她父亲的事情。
郁湘思心里有了点数,兰新梅口中的父亲,指的必然不是郁伯康,极有可能是她的亲生父亲。
兰新梅要死要活她一点都不关心,可关系到父亲的事,虽然嘴里说着不在乎他到底是谁,但不得不说,郁湘思有些动容。
手术一时半会结束不了,斟酌再三之后,又因为方局在电话里的再三拜托,郁湘思和南珩返回了刚刚那个商场。
若是闹市区发生命案,不管是好人还是坏人,对于辖区的公安局长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两人赶到的时候,商场已经疏散顾客暂停营业,外面围了警戒线,还支起了安全气垫。
附近聚集了一大批路人,皆站在警戒线外头仰头看着顶层议论纷纷。
顺着她们的视线看过去,便见一个人影坐在顶层的露台扶栏上,一双腿摇摇晃晃的悬在空中,极其危险,似乎只要再往前一点,整个人便会从这栋二十多层的高楼上摔下来粉身碎骨。
两人没有耽搁,在警方的安排下,乘电梯上了顶层。
兰新梅情绪有些激动,只肯让郁湘思一个人靠近。
“阿珩,我过去,没事的,她不能拿我怎么样。”
南珩不放心,跟在她后面,离得大约四五步的距离,真要有什么事,他不至于鞭长莫及。
郁湘思印象很深,兰新梅第一次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明艳照人,穿着打扮都是当时最流行的样子,美貌不输现在有些当红明星。二十多年过去,她老了也沧桑了,日子过得不好,即便是用再昂贵的保养品,也盖不住脸上密密麻麻的细纹。
彼时,她冷眼看着对面这个让她厌恶多年的女人:“我妈已经从你和郁伯康的生活中退出去了,你居然还不肯放过她?”
“退出去了?”兰新梅哈哈笑了两声,面sè狰狞无比,“郁伯康和我离婚了,还让我净身出户,我怎么求他他都不肯松口!你知不知道他在外面养了个女人,和你妈妈年轻的时候像足了五六分。你说可笑不可笑?二十多年前那会儿他心里装了个白月光,因为我和那个白月光长得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所以把我养在身边,后来我好不容易挤走了你妈妈。结果现在风水lún流转,终于lún到我来尝这个苦果了!你知道我有多恨吗?这个世界上,我最恨的人就是你妈妈!”
郁湘思冷冷道:“我对你们这种狗血的感情没有兴趣。”
“也是。”兰新梅恍然一瞬,笑了声,盯着她深邃而又明艳的五官,忽然喃喃道,“你和你妈妈长得真的是一点都不像,应该是像足了你的亲生父亲吧?”
郁湘思双眼微微眯了下:“你知道他是谁?”
“知道啊!我当然知道了。”兰新梅笑得不怀好意,“郁湘思,当初你妈妈根本就不是婚内出轨,她是被郁伯康为了一桩生意下了药送到别人床上去的。所以,你的出生,不管是对伯康还是对你妈妈来说,都是一个不受欢迎的存在。”
郁湘思额角的青筋很明显地跳动了一下,即便面上仍旧平静一片,可心里早已波涛汹涌。
直觉告诉她,兰新梅并不是在胡说八道。
这种肮脏的事实,于她来说确实是个不小的打击。
可是,林婉霏对她怎么样她自有体会,郁湘思并没有完全相信这番话。
“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