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不敢,不及太后万分之一。”香枝儿神色略显得意,太后这千般算计又如何,她本人却落到她们手里,再多的谋算,也起不了多少作用了吧。
只要她们这里将局面控制住,至于朝堂之上的事,想必皇上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被人算计了去的吧,想想皇上过往的种种传奇事迹,以及登基后一应政策,并不差什么,既得人心,也收拢了权势,而燕慎又能有什么,哪怕收拢几个人,也都是以财、权相惑而已,算不得什么大本事。
太后被她一句话,气得面如土色:“好本事,好手段,可怎么说哀家也是长辈,对长辈出手,这就是恪王妃的好家教?”她心中恨极,看向香枝儿的目光,是恨不得在她身上戳几个窟窿。
想想,她各方面都算计得不错,而事情也正如她所预料那般走势,偏偏就被眼前之人捣乱,如今护国寺还在掌控中,可她自己却落到人家手里,好算计啊好算计,这会儿,她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除了这个女人捣乱外,还能有谁有这样的本事。
“长辈得有长辈的样子,那才能值得人敬重,若长辈失了慈爱之心,晚辈也不能一味的愚孝不是,这话先前似也说过了,太后想必心里也明白,所以就不别再拿这个说事了。”香枝儿笑笑道。
“哼,真要有本事,那就一刀杀了哀家。”
“不不不,杀人这种事情,怎么能轻易为之呢,尤其是身犯谋逆之罪的祸首,这样的那就更不能等闲视之,需得交由皇上处置才好,不过嘛,事急从权,有时候一时手抖,也不定会做出些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来,所以咱们大家啊,都需要冷静冷静……”香枝儿说着这话,眼神却是看向对恃于一旁的几个婆子。
“太后……”几个婆子脸带愧色,齐齐的唤了一声。
太后脸色黑沉,抬眼瞪向几人,她对这几人是寄于厚望的,可惜,还是让她失望了。
“你们待如何?”太后阴沉沉的问道。
“不待如何,这护国寺本是为天下祈福之所,还是不应该多造杀戮的好,太后你说是不是?”
皇后以及一众夫人们,见外面战事平息,虽还有强敌环嗣,但她们手中却有太后为质,足以震慑住人,倒也不足为惧了,陆陆续续的便也就跟了出来。
太后轻哼了一声,并不答话。
香枝儿扫了一眼,随即看向几个婆子道:“你们去外面通传一声,就说太后旨意,让他们停手,不然……”她的目光不由就落到了架在太后脖子上的那把刀上。
“不然,你还真敢杀了我不成,哀家可是太后。”太后怒道,并不觉得她们真敢动手。
“虽是太后没错,可如今也是阶下囚。”皇后上前,冷冷说了一句。
从入宫后,太后就不待见她这个皇后,她倒也没怎么往心里去,毕竟太后能看得入眼的,也就一个静妃罢了,其余人等似都是陪衬,她还跟人计较这些,那才是傻了。
“你……大逆不道。”
皇后听到这么一句,顿时讽刺的笑了:“大逆不道的人,是太后,非是臣妾。”随即也不理会太后之语,看向几个婆子道:“你们还是听恪王妃的话,去传信的好,不然,太后若有个不好,可都是你们害的!”
太后脸色阴得能揪出水来,可倒底没有说出阻拦的话。
几个婆子看了看太后的脸色,随即便都转身而去,而随着她们离开,护国寺内的动荡也逐渐平息,一众侍卫放下了兵器,而各府的幸存的护卫们,却是陆续回防,将整个主院都护了起来。
而被关押的各家下人,也都放了出来,一众夫人们见到身边熟悉的侍候之人,倒也慢慢平复了下来,各家赶回去报信之人,也快马加鞭,丝毫不敢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