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得也没错,香芸儿也差不多快气疯了,当然不是真觉得王氏没有好好教导她之故,而是家里几个姐妹,她容不得任何人爬到她头上,她可是长房的姑娘,自觉得比家里任何姑娘都要尊贵些,就算同为农家女,那也要分个三六九等的。
更何况她从小就习惯了家里的这种差别对待,就好比六房的姑娘就比香菊儿差一等,而她又比香菊儿高一等,所以,自觉得家里的任何一个姑娘,都不能比她强。
气恨之下,不管不顾的便口出不逊,当着满屋子人说出那么一番话来,说完之后王氏半响无语,还颇有些自得,瞧瞧自个这气势,连王氏这种虚长她一辈的人都给震住了,她现在还小,再过几年,是不是说全村都没人是她的对手了?
沾沾自喜的香芸儿,一点也没留意到,王氏看傻子似的看着她,以及一屋子的姑娘全都一脸吃惊的模样。
需知姑娘嫁,要的就是个贤良淑德,王氏虽也常拿这当空话,但在外人面前,是不是也应该装装样子,犹其是正准备说婆家的年纪,更应该多注意些自个的言行才是,不然……
好不好说婆家的,可不关她的事,现在都已经分家了,就算名声坏了、臭了,也不会牵连到她家的姑娘。
对于香芸儿的出言不逊,王氏并没有多生气,在那个家里十几年,受过的气多着呢,动不动就生气,她早就能把自己气死了。
“香芸儿你也长了眼睛看着的,我教你和香菊儿都是一样教的,半分没藏私,你没学好,那得从你自己身上找原因,而香菊儿学得好,那也只能说是她格外聪明的原故。”王氏不紧不慢的说道。
香芸儿一听,这还得了,居然说她比不上香菊儿聪明,顿时就怒了,睁着双腥红的眼睛瞪向香菊儿,吓得香菊儿微微向后一缩。
她顿时就嗤笑一声,就这毛丫头,笨嘴笨舌三杆子打不出一个屁来不说,那性子也是老实巴交,让她往东不敢往西的,那丁点可以瞧出是个聪明样儿来,居然还有人说她比不上香菊儿聪明,呸,她明明比香菊儿聪明一百倍。
“六婶,你这就说得不对了,她哪一点比得上我?”香芸儿伸手指着香菊儿,瞧她低眉顺眼,弯腰躬背的畏缩样儿,顿觉得王氏简直眼瞎,立马理直气壮道:“我看你就是故意不愿意教我,才编排出这些话来。”说破天去,她也不会承认香菊儿比她聪明,她甚至要趁着这个机会,狠狠的多踩香菊儿几脚。
王氏听了,半点不恼,却是似笑非笑的说道:“你要这么说,那我还真法儿说得清了,不过我说不清,不代表大家伙都说不清,咱们这一屋子这么多人,每次我教你们两时,大伙都是在场看着的,我有没有藏私,有没有故意教谁,又故意不教谁,大伙儿都看得清楚,这我说不清的事儿,自然得让大家来做见证了,总不好让人觉得,教大家伙刺绣的先生,其实是个品行不端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