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能为什么,还不都是为了你。”朱氏有些生气,语气便有些冲,见女儿被她一句话,吼得缩了缩脖子,顿时便又心软了,无奈的叹气道:“芸儿,你看人家都知道刺绣学好了能赚钱,咱们女人家本就活得不易,你要学得这本事,以后在夫家,谁也不能看轻了你,可看看你都干的什么事?”
正有求于人的时候,还敢对人家大小声,什么话都敢说,也不知道过过脑子。
香芸儿也觉得委屈,以前她对王氏,可不也是一样的态度么,现在她态度还好了许多,会唤一声六婶,以前见着招呼都不带打一个,转身就走的,也没见谁说过她一句不是啊!
她现在也知道了,分了家跟以前不一样了,再则王氏有手艺,她还得求着人家,但心里始终还是觉得不服气,王氏没有儿子傍身,她怎么就敢跟长房叫板,让母亲下不了台来。
还有阿奶,她也还没搞清楚,待她不是挺好的么,怎么就不理她了,丢下她自个走了,她还指望阿奶能教训教训王氏那样不听话的儿媳妇呢。
朱氏见她仍露出些不服气的神情,不由语声严厉了几分:“芸儿,你要听娘的话,娘不会害你的,以后好好跟着你六婶学刺绣,万不可再闹事了,不然,为娘也帮不了你。”
“娘……”香芸儿也知道,今她娘为她陪尽了小心,可她有些不想学了,再怎么学,似乎香菊儿都会压在她头上。
朱氏不由双目一瞪:“怎么,你是不想听娘的话了?”
少有的严厉,把香芸儿吓了一跳:“不是,不是,我是觉得我怕是没有学刺绣的天赋,会学不好。”她其实也真的有用心去学的,真没有一点偷懒,可就是……
朱氏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一时也觉得头疼了,想过那么多,惟独没想过,女儿没这方面的天赋,会学不好,迟疑的问道:“你平常做衣裳,不也做得不错么,怎么刺绣上会没天赋,不同样都是拿针线,一样的道理啊!”
“刺绣的针法很复杂啊,密密麻麻的,看着都觉得眼晕,还要一针一针的刺绣上去,我,我……”她是如何说不出自己比人笨的话来。
朱氏听她这么说,也是无法了,只觉得头疼,想了半天也不得法,倒底也舍不得往死里逼女儿,只得道:“没天赋就没天赋吧,既然你六婶答应让你继续学,那你还学着,能学多少是多少,但凡能绣朵花儿,绣根草儿的,也算是个本事。”
真是同人不同命啊,她之前还想得很美,觉得女儿学好了,自个做绣口赚钱,到时候她分文不取,全都给女儿做嫁妆,这么慢慢存下来,没准女儿的嫁妆,还能成为村里头一回呢,那真是面子里子都有了。
结果呢,现实很是打击人,她也只能认了。
香芸儿见她娘并不强求她学得有多好,也跟着放心了不少,因之前香菊儿衬着,她也真心感觉到了压力,好在娘还是疼她的,放下这事,很快便又高兴了起来,拉着朱氏的胳膊甩来甩去:“娘,还是你对我最好了,你放心,我以后一定好好孝顺你。”
听到孝顺两字,朱氏顿时想起了黄氏难看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