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枝儿这人行动力还是很强的,决定了就动手,领着陆冬、杨成杰两人开始流连于牲蓄交易地儿,准备亲自挑选价格合适,又耐用的骡马,要说起来,她对这方面其实很外行,真正内行的,还是杨成杰,做土匪那会儿,没少与这些打交道。
“七小姐,我跟你说,这挑骡马可得看眼光,没点经验的,还真挑不出好的来,可别只听那卖家吹得天花乱坠……”走一路,那杨成杰便吹了一路。
香枝儿也不打断他,由着他说,虽然也没说到什么实处,也就听个趣儿。
正走着,就见前面一阵嘈杂声,一群人围着看热闹,而正中间,几个壮实汉子,正围着一人打骂,只听那人喝道:“你这混账东西,什么也不懂,就敢学着人贩马匹,瞧瞧你这马,蔫里巴几一看就是有病,也敢卖给我家少爷,这是有多没长眼啊,欺到我家少爷头上来了。
“这位大爷,你可得凭良心说话呢,这马当时买去时,可精神着呢,谁知养两天就成这样了,可怪不得我欺负人的。”那人被打得鼻青脸肿,仍是不服气的喊道。
“怎么就不怪你了,咱们买回去,也是当大爷似的侍候着,可还养成了这样,可不本来就有病的吗,你还敢抵赖?”一人开口大喝道,随后又是一阵拳打脚踢。
“冤枉啊大爷!”那人抱头,一个劲的喊冤。
这一时还真让人说不清倒底是谁的错了,只见旁边柱子上栓着的马匹,确实蔫头蔫脑,没点精神样儿,精瘦精瘦的,一看就像是生病了。
“这马,真病了啊?”香枝儿问了一句,眼中带了些疑惑,没点病气儿,但这么没精神,也真说不好是哪儿的毛病。
杨成杰盯着瞧了半响,陪着笑道:“小的也就是懂得挑选,却也不会看病,瞧这没精打采样,八成是生病了。”
香枝儿心存疑惑,走近那马仔细瞧了瞧,还是没看出一点病气来,她虽然不是兽医,但动物与人,道理上还是相通的。
见有人靠近,那马一直耷拉着的脑袋,倒是机警的抬了起来,眼光扫了一眼香枝儿,立马就让香枝儿捕捉到了,这马……真是见鬼了,她竟从这马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郁色,仔细一瞅,眼眶似还略有湿润,像哭过一般。
都说马是很有灵性的动物,难不成它这是在思念它的前主人,郁闷得不想吃饭……然后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她觉得自己这脑洞有点大。
“姑娘,姑娘,求你帮小人做主啊,小人真的没有欺瞒这位大爷!”
香枝儿还一头雾水呢,就见一个人影扑了过来,她反应极快,身形一闪,那人扑了个空,直接扑到了地上。
她不由抬眼一瞧,发现这人还有点眼熟,指着他问道:“你,你是那个……哦,对了,你叫郑大虎,对不对?”
“正是,小人正是郑大虎,求姑娘为小的说句话,小的真没有做坏事啊!”郑大虎跪在地上,连连叩头,身上的衣衫沾染了不少血迹,看着颇为凄惨。
这郑大虎,是当日欺负她们的泼皮,八个中的一个,当日立下誓言不再为恶,没想到才多久没见,竟混得这个惨样。
看这人如今贩马为生,想也真是改过自新了吧,倒也不妨帮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