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恒病着,不能再带着周承泽四处走动,且他服了药,也需要多休息,不能时常打扰,周承泽去看过几趟之后,燕恒便不让他去了,说是自个一个人,习惯了清静,周承泽便也不好去打扰了。
而且燕恒要着手查的那些事情,也并不让周承泽插手其中。
如此一来,他一时倒清闲下来,不过周承泽也有自己的盘算,倒并不曾真正的清闲下来,与香枝儿说过话之后,他便开始打听起护国公燕禇每日起居。
虽然同住在一府之中,可这国公府真的是很大,若非是刻意去寻人,不然,根本不可能在府中随意碰上,若不刻意打听,那就更不可能知道对方的作息时间了,要打听护国公,那便少不得要从他身边的人打听起。
要说起来,护国公身边的人,那可是精挑细选出来的,整个府中的头一份,就没有一个是傻的,个个都精得跟什么似的,一般人想要从他们嘴里问出点什么来,那是绝无可能,不过周承泽却是护国公承认了的二公子,怎么着也是这府中的主子,那就不一样了。
周承泽手面也小气,一出手便是五十两银子的银票子,虽是在国公爷身边当差,月例银子不少,可谁也不会嫌银子多不是,况且,这还是府中的二少爷,问的还只是些可有可无的小事情,又不是公务上的大事,也没什么不可说的,往好听了说,那也是关心国公爷不是,他们做下人的,也不能拦着公子们对国公爷表孝心不是。
且二公子的态度也很是亲热,他们虽然在府中颇有体面,但也只是下人的身份不是,平常时候想与府中的公子们套套近乎,那不还得先看看脸色好不好,如今二公子对他们客客气气的,他们还要再拿乔,那可就说不过去了,所以一个个很是痛快的收下了,关于护国公的日常起居,自也知无不言。
周承泽打听好了,第二日,便起了个大早,起身时惊动了香枝儿,她不由还奇怪的问了一句:“怎么今儿起这么早。”
他们夫妻俩都是习武之人,以前也都习惯早起,但这会儿的时辰,却是比平时起身时间还要早上几刻钟。
“我去寻我爹,归家这些日子了,才见过一面儿,之后就没再见过,再怎么亲近的关系,连面都见不着,那可不都生疏了嘛,再说了,我这个在外面长大的儿子,也得让他知道知道,可不是一无是处的。”周承泽自个往身上套着衣裳,头也不回的说道。
香枝儿听着,从床上坐起身来,点了点头道:“确实如此,关系都是处出来的,就算他待咱们冷淡了些,可倒底还是生身之父,若能亲近些,自然更好。”话说完,便又一脸疑问道:“你现在这是想干嘛,这大清早的?”早起习武,这是他们从小养成的习惯,但他这一大早的,难不成找护国公对练去?
“不是都说了嘛,让他也瞧瞧我的本事,不打上一场,他又怎么知道我有没有本事,时辰差不多了,这就过去了,要我没回来,你自个用早膳。”周承泽已是利索的将自己收拾妥当,便转身走了出去。
才走到门口,便迎面碰上匆匆赶来的丫头红梅,见到他从室内出来,忙侧身行礼。
周承泽却是看也没看一眼,直接一阵风似的,从她身边走了过去。
待人走过,红梅这才抬头往他离去的方向看了一眼,便很快收回目光,转身向内,轻声询问了一声:“二少奶奶可是要起身了。”
“进来吧!”香枝儿在屋内应了一声。
得了应允,红梅这才抬脚进屋,见到香枝儿时,便福了福身:“二少奶奶。”
“我们习惯了早起,这屋里的事儿,也能自个动手料理,倒不用你们轮着班的,天天早起过来侍候。”香枝儿微微一笑,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