唤香枝儿过来,本是想提点她一下,没想到却把自己给气得七窍生烟,小秦氏这会儿恨不得自己也能学学那些泼妇的行径,将对方直接给打一顿,方才好出一出她心口憋着的这一口气。
“好了,没你什么事了,回去吧!”小秦氏挥了挥手,赶苍蝇似的,直接赶人了。
香枝儿浑不在意的起身,脸上微微带笑,很是知礼的福了福身:“我也知夫人这里极忙碌的,在此打扰多时,也确实该回去了,只是还想问问夫人,大佛寺之行,还需要准备些什么?”
倒不是真心想要问准备些什么,而是要把这事儿落到实处,先前小秦氏随口那么一提,她如今也是深知,小秦氏这人,也并不是那么讲究脸面的,事后人家随口一句,没有这事儿,那她找谁说理去,既然都对她开了口,大佛寺一行,她必然要前往的,结交人脉打入京城的夫人圈子是一回事,再有,此番的目的,也是为燕恒相看,瞧着小秦氏忙碌了这些时日,已是没有多少耐心,可别到时候随便给指一个,当然,她是不可能往好的指,定是指一个差的,不能不防着些。
若是能亲自掌掌眼,见见那些姑娘们,也可以粗略的了解一下对方的品性,知道些根底,到时候也不至于一无所知。
小秦氏见她还要问,心里顿时没好气,道:“你连身像样的行头都准备不出来,还去什么去,不如在家里待着吧,也省得出门去丢人。”
果然如此,她要不多问一句,人家都不会挑到明面儿来说,只会直接不认账,出门时更不会带上她了,她到时候要再说什么,人家还说不定指着她鼻子说她无理取闹呢。
“夫人这话说得倒也是,像样的衣裳首饰我还真没有,我这出身小门小户的,没有这些精贵之物,倒也极正常,没什么要让人说嘴的。”说到此处,她不由展颜一笑道:“可常听夫人说,咱们国公府是满京城数一数二的门第,除了皇宫大院儿,也就数咱们国公府最厉害了,既是府里的少奶奶出门,那还不得准备几个不是,真要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都没有,这也不能是国公府少奶奶该有的气度啊,不说此番大佛寺之行,便说以后,也是会有出门的时候吧!”
小秦氏听着这话,顿时惊得目瞪口呆,她从来没见过这般厚颜无耻之人,自己出身小门小户,她还风光了,时不时拿来说嘴,不说她出身寒微该羞惭,反倒是张嘴就跟她想起东西来,还说什么少奶奶该有的气度,那么她这个国公夫人的气度呢,是不是该更胜一筹?
想挑事儿没挑成,反倒是要从她身上扒一层皮,可没这样的美事。
小秦氏气得胸口起伏,却是怒力按压下心中的怒意,开口道:“府中的花用都是有定例的,每季的衣裳首饰,那都是有数的,可不会为谁开先例另做的,若要做新衣的新首饰,那便从自己的嫁妆银子里支出吧,花自己的钱,可没人会说嘴的。”
想对方那般寒酸,又哪里拿得出银子来,这般说也有羞辱的意思在,一番话说完,小秦氏倒是气儿顺了些。
“原来是花用自己的嫁妆银子啊!”香枝儿随意的笑了笑道:“说来我进门晚,对府里的事情知道得也不对,倒是多谢夫人指点了,夫人先前说起先夫人的嫁妆丰厚,想必夫人的嫁妆也极为丰厚的吧?”随即露出一脸好奇求教的模样,她年岁本就不大,这模样看上去极为天真。
小秦氏被她问得心中一哽,她是妾室扶正的,哪来什么嫁妆,府里的老人都清楚得很,偏香枝儿是个才进门来的新媳妇,对这些事可能也确实不太清楚,但这丫头有些邪性,她一时也有些闹不清,这是故意说来羞辱她呢,还是当真是不清楚在向她请教,但不管是她一种,总归这话是惹她不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