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感叹一声,不想却被燕禇直接打断:“母亲唤我过来,有事就直说吧,一会儿我还有事要忙!”
呃,老夫人原本准备好的说辞,顿时便被他一句话给堵了回去,脸色顿时有些不好,不过默了片刻,便再次开口道:“那我就直说了,慎哥儿成亲的大事,总不好没有他母亲在场,你是怎么想的,还让你媳妇禁足不成?”
“怎么会,我也正想跟她说,让她不用禁足了,不想母亲倒是着急了。”燕禇神色没什么变化的开口说道。
“嗯,你能这么想,再好不过,怎么说也是国公夫人,该有的体面还是要有,新媳妇进门,也不能没有长辈教导,她前些日子似有些不像话,不过反醒了这么长时间,也该长教训了,那一茬便就此揭过吧,你也不要再与她计较了。”老夫人打量了一眼他的神色,如此说道。
“既然母亲开口了,本也不是什么大事,便依你所言吧,说起来,母亲对她倒也是真心维护,这都二十多年了吧,也亏得你一心关照着!”燕禇不紧不慢的说道。
“那是你媳妇,是国公夫人,我难道不该多关照一二吗?”老夫人目光落在燕褚身上,对于他的说辞,脸上露出不满的神情来。
“母亲说得对,能得你的关照,是她的福气。”燕禇扯着嘴角,道了一声。
脸上却是让人看不出什么神情来,老夫人不由微微皱了皱眉。
“听你这话,好似有所不满?”
“没有,母亲想多了。”
这般不辩喜怒之语,让老夫人也有些看不透他,静默了好一阵,竟是有些不知从何说起,最终化为长长一叹,道:“你每日公务繁忙,我要见你一面也是不易,既然过来了,就留下来一道用饭吧!”
“不了,我书房里还有堆积的公务需要料理,母亲自个用饭吧,没有别的事,那我先去忙了。”燕禇说完,略等等了会儿,见她没有言语,便站起身来,拱手作揖,随即转身离去。
习武之人,十分利索,燕禇又不是婆妈性子,动作行云流水,不过眨眼间,人便已走出屋外。
老夫人盯着他离去的身影,竟是怔愣了好半响。
还是身边侍候的袁妈妈,轻轻唤了一声:“老夫人!”
她这才回过神来,缓缓转过头,看向袁妈妈,轻叹了一声:“你说国公爷这是什么意思?”
“大约真是公务繁忙吧,听说朝堂上颇有些不安稳,皇上对咱们国公府也大不如往年,国公爷想来也是忧心的。”袁妈妈跟在老夫人身边,见识非凡,绝不是林妈妈之流能比的,不只对府内之事,甚至至府外之事都颇有了解,只是恪守本份,轻易不议论外间之事。
“唉,大约是如此吧,说起来咱们武将世家,功勋赫赫,可到头来说打压便打压,也不知皇上是怎么想的,要是边关起了战事,还不得靠着咱个这些武将之家来顶着嘛,真是用得到时就加官进爵,用不到时就过河折桥。”老夫人小声嘀咕了一声,对于国公府现状,也不是没有抱怨的。
“这些事情,自有国公爷在呢,老夫人倒也不必操心的,总归咱们国公府,那也是百年世年,不是谁想动就能动得了的不是!”袁妈妈笑着安慰了一声。
“这倒也是,咱们国公爷本事着呢,哪用得着我操心的,最让我操心的,还是咱们那位国公夫人,你说说这人啊,怎么就只长岁数不长脑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一点点小事都办不好,不雄心万丈得很,也不知哪来那么大脸,却是处处要我给她收拾烂摊子,这都一二十年了,唉!”老夫人难得抱怨出声。
“夫人那性子本就如此,不过待老夫人却是不差的,如此孝顺的晚辈,老夫人也该看开些才是。”袁妈妈劝说道。
一些事情,她最是看得明白,别看老夫人左一个没用,右一个蠢才的,可事到临头,不仍是处处维护着的嘛!又何曾让夫人吃过大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