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承泽才回府,香枝儿就知道消息了,不过人却没有回流云居,却是被燕恒请了去,她也不免颇为意外,主要是请得这样急,平常是没有过的。
即便是有什么事要说,那也会等人回院子里洗漱一番,换身舒适的衣裳,这么急着叫人过去,定然是有什么要紧事了。
她在内院之中,府里面有什么消息,却是没法瞒过她的耳目,不过外间的事情,消息就来得慢了,毕竟她并不在外行走,且外面那些人手,得了什么信儿也不会往她这里送,所以朝中之事,她这会儿还没得到信儿呢。
待周承泽从琳琅轩回来,她少不得过问一二,这才听说皇帝指派了差事。
“那你什么时候出发?”香枝儿关心的是这个,什么时候走,什么时候回,如此她也好算着时日,帮着准备些出行之物。
“皇上发了话,三日后出发。”周承泽颇为无奈道,这时节他是一点也不想出门的,最主要的是香枝儿怀着孩子呢,在御前当差,虽然没时时陪着,但过个三两天便又能回来一趟,而如今一离京,什么时候回来,还真说不准,这大冷天儿的,赶路也是不易。
“这么急啊,不过有匪为患,自然是要早些平了的好。”香枝儿倒也理解,不过她理解不了的是,明明国泰民安,天下承平,何以就起了匪患。
“不是说咱们安国,在皇上的治理下,百姓的日子过得十分富足吗,何以还会有匪患,且一下子就闹出好几起来,这有些说不过去啊!”香枝儿不解,没有外敌来犯,却是闹起内乱来了,虽然人数不多,只能算是小打小闹,但倒底是闹腾起来,不是好征兆啊。
“谁知道呢,能闹出事来,可见当地县令的无能了,几本凑折都差不多,说是天寒地冻,粮食欠收,衣不敝体,食不果腹,这就闹腾起来了,要我说,这其中指定有什么猫腻。”周承泽对于凑折上所说的,持怀疑态度。
香枝儿听着这说辞也是不信的,真要是如此,官府接济一二,或是当地富户出些钱粮,怎么也能熬得过去,会闹成这样,当地县令确实得负一大部份责任,更别说这其中,怕还有别的隐情。
想到这些,她心下也不由担忧起来:“听你这么一说,只怕各地都不太平,若说匪患,见到官兵总会心存惧意,且人数也不算多,弹压下去也容易,只是当地官员,怎么也算是地头蛇,你即便有人马在手,可倒底是外来的,需得多提防,小心防着人家背后使坏。”
说直安国上下,吏治清明,百姓安居度日,原本香枝儿走过的地方其实也不多,只凭着在上河村生活了十多年,倒也能信这话,毕竟他们那一村的百姓,只要不偷懒日子过得都极不错,算得上是极为富足的。
可如今进了京城,对朝堂之事,对皇室子弟,了解得越多,便也就越明白,天下其实并不如她所以为的那相富足,上河村只是一偏远的小村子罢了,仗着地利,依山靠水,土地肥沃,所以大家的日子才过得好些罢了,当然,这其中也有当地官员,并没有太过盘剥之故,而别的她看不见的地方,那可就不好说了。
会激起民乱,那可就不是小事,当地官员如何也是撇不清的。
别的官员会如何,她是管不着那么多,可如今却是将周承泽给牵扯进去了,那就不再是与他们无关之事。
“大哥也是担心这其中另有原故,甚至他猜测,匪患可能并非只是区区几百,有可能会更多,只是那些官员担心事态严重,会让皇上怪罪,所以在凑折中有所隐瞒,需知各处也是有武将驻守的,若只是几百人,当地的官兵何以弹压不下?”他原本并不想与香枝儿说这些的,但也深知香枝儿的为人,若没有他参与其中,她可能都不会去关心这些事,但他却要出征,那不管大事小事,估计都要过问一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