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刘氏这一天,也并不如她表现的那般轻松自在,心里却是诸多不如意,尤其还受了不少委屈,而小秦氏却又帮不了她什么,让她心里越发的觉得有些憋屈难受,明明小秦氏是国公夫人,背后还有老夫人做靠山,而燕慎又是国公爷最看好的儿子,她这个才进门的媳妇,却仍是处处受委屈,心里怎能不憋屈。
这嫁了人跟没嫁人还真是不能比,在娘家时过年那叫一个轻松,过年也就只是过年罢了,欢欢喜喜什么事都不用她操心,然而这国公府却是完全不一样,她如今是国公府的儿媳妇,这过年的讲究也当真是不少。
好在劳累了一天,各自回自己的院子里守岁,不用一大家子全聚在一起,这让她轻松不少,回到绘雅轩里,也就她与燕慎两个主子罢了,再不必看人脸色行事的,倒底能放松不少。
燕慎也是难得回来一趟,如今在府中过节,也算是十分轻松肆意的啦,难得有这样的清闲,且他在府中一众兄弟中也是出头的人物,尤其得燕褚的喜爱,这让他颇为沾沾自喜,他不是嫡长子,却将嫡长子都给压了下去,怎能不欢喜。
心情颇好之下,回到院子里自然想着与刘氏小意温存一番,夫妻俩也是各自存了心思,气氛自然是十分和睦。
刘氏这会儿自然也不会说些不开心的事情来煞风景,夫妻俩真是浓情蜜意之时,突然有丫头进来禀报。
“三公子,偏院的丁香姑娘,派人来禀说是病了!”
刘氏听闻却是撇了撇嘴,并没有做声,一双眼眸流转,只看向燕慎,等着瞧他如何料理。
燕慎却也看向刘氏,略觉得有些尴尬,随即便呵斥那丫头道:“这大过节的什么病不病的,也好拿出来说,都不嫌晦气的吗,退下。”
那丫头被这么一番呵斥,脸色顿时也变得有些不好看,她是刘氏跟前得脸的丫头,三公子如此不给面子,也是让她脸面无光,当然,她会在这个时候来禀报这件事儿,自也少不了主子的授意。
悻悻然地退了下去,出门就对着门外候着的丫头,一顿劈头盖脸的责骂。
待到丫头退了出去,刘氏这才扬起笑脸,对燕慎道:“怎么说也是你身边的人,既然是生病了,也该过去瞧瞧才是!这大过年的也是可怜见儿的。”
“什么可怜不可怜,不过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丫头罢了,偏你还拿她当回事儿,说起来也是你好性儿,这大过年的生病也着实晦气了些。”燕慎不以为然的说道,与老夫人接触得多,对于生病一事,他也颇为忌讳。
刘氏听着,脸上笑容满面,心下也是越发觉得满意,一个通房丫头罢了,真要给她几分体面,那还不蹬鼻子上脸了。
想她先前还有些想不通,心里着实闷气了几日,现在再想想,也确实是自己太过小心眼儿,一个玩意儿罢了,也值得自己上心的,也确实是太小心眼了些,她不由笑了笑,随即就将这事儿抛之脑后了。
“三公子说的是,妾身也确实心软了些,不过总想着是三公子的人,怎么也不好薄待了去,便想着多给她们几分体面,以后服侍得也尽心些。”刘氏言笑宴宴的说道。
燕慎听着这话,却是伸手将人往怀中一揽
:“男主外女主内,后宅之事,皆凭少奶奶处置,这些事情以后也不必来试探于我,你看着安置就好,我绝不多言。”
两个通房丫头罢了,从前他也没当一回事儿,如今他就更不会当一回事儿了,何至于为了她们就与刘氏闹得不愉快的。
刘氏听着,脸上的笑容越发明媚了起来,两个通房丫头罢了,她也并没有太放在心上,谁家还能没有几个妾室姨娘的,她对此还是是看得开的,只要男人尊重她这个正室,而不偏宠妾室,她就没有什么看不开的。
身居高位者,又哪里可能真的守着妻子一人,一生一世一双人,那是话本上才有的事,她若看不开,受苦的也只会是自己,就是父亲那般的君子,据说年轻时也会去逛楼子,那些事儿不提也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