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着实有些虚情假意,各位老夫人们,活到如今,也是人老成精了,对于皇后的话,似并不那么在意,倒是纷纷说道:“礼当如此!”
“礼不可废!”
跪都跪了,如今才扯这些虚的,也确实显得有些假,不过对于皇后,她却是特意打听过的,所以她更明白皇后这话有多假。
说起皇后,在宫中的地位,其实也颇为尴尬,主要是不得宠,虽有身为太子的儿子,还有最为得宠的五公主,皆是她所出,但皇帝明显不太待见她,却是十分宠爱贵妃,而贵妃所出的三皇子,也极得皇帝的喜爱,对他的喜爱,甚至超过了太子,而对贵妃的宠爱,也远超皇后。
怎么说呢,皇后虽然是皇后,但在后宫之中,有时候说出的话,还没有贵妃的话管用,她虽有执掌中宫之职,但其实并不能完全掌控后宫,贵妃就是她不能触碰的,甚至说几句贵妃不好的话,都有可能被皇帝当面训斥,以至于她这个皇后的身份,也就显得尴尬了。
也兴许是觉得自己皇后的威信不足,所以这位皇后娘娘,就会在别处找找存在感,就好比这种宴会,接见朝中命妇之时,各种规矩都要做到十足,方能体现她皇后的身份,方能感受到那份高高在上的虚荣感。
总之,皇后是最为忌讳给谁人免去礼仪这一说的,但凡对皇后有所了解的人,就知道这样不可触碰的。
正因为香枝儿知道这一点,所以才越发觉得皇后那话说得虚假。
“一年一度赏花灯,今儿众位能齐聚于此,也是一番难得的热闹啊!”皇后脸上带着得体的笑意,语声颇为温和的说道。
皇后对外的形容,一向颇为仁慈和善,即便内里再怎么暴戾,但在面对各位诰命夫人们时,却总会摆出一副温和的表像,在这一点上面,却是要比贵妃强不少的。
贵妃生得美艳,但规矩上面,却并不那么注重,说是贵妃,说白了其实也就是个妾,要让一个妾守着规矩,将到来的宠爱往外推?别逗了,那是不可能的事,她不但不能推,还要拼命的争夺,如此,就自然不可能守规矩了,甚至越不规矩,她反倒越喜欢。
这就是皇后与贵妃的不同,但后宫的妃子,守不守规矩的,与一般人也没甚么相干,总归这是皇后该操心的事情。
“可不是呢,听说今年的花灯,有不少是外臣进贡的呢,我老婆子活了一把岁数,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可这外地的花灯,还真是少见,今儿也是沾了皇后娘娘的光,也跟着长长见识。”其中一位老夫人开口说道。
其余人等也很给面子,便也出言纷纷附合:“可不是嘛,听说都是能工巧匠精心制作,难得一见呢。”
“我也听说了,据说有一盏灯王,那匠人祖上数代都是做灯的,工艺当真十分了得呢,咱们今儿可当真开眼了,这可都是托了皇后娘娘的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