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刘氏暗自撇了下嘴,她即便是觉得发闷,说话的对象也不想是小秦氏,这是婆婆是长辈,什么时候都得敬着,还得防着说错了话,让人抓到把柄,到时候就更有理由训斥她了。
“夫人想是想岔了,妾身院里事儿多,忙得都没得闲功夫,哪里可能会闷的,三公子过几日便又要去营中,妾身还得帮着打点行装,这年节下也有三公子的同僚送礼上门的,一些身份低的倒也不必理会,只是营中的上官,却是要打点好的,这些东西都得准备起来,着实忙得分不开身,倒是夫人这般清闲,让人羡慕。”
小秦氏听她说了一大堆,不是这事就是那事的,便也觉得烦了,哼了一声:“你这事儿还真多,还真是忙得很,不过忙的也都是慎哥儿的事,倒也是应该的,既然你这么忙,那我也就不留你了,也省得耽误了慎哥儿的正经事,原还想着找你过来说说话……”一时也颇觉得扫兴,合则这满府中也就她一个闲人了。
“妾身院里新进了个怜霜姨娘,夫人若当真闷得慌,妾身便打发她过来侍候夫人吧,听说那丫头,原还是夫人的丫头呢,想来她也了解夫人的脾气,陪着夫人解个闷儿应该是不难。”刘氏扯着嘴角说道。
先她还只知道那丫头是流云居的,后来仔细一打听,才知道那丫头其实是小秦氏从外面买回来的,一同买回来的两个丫头,一个进了绘雅院,一个被四公子得了去,想到这个,她就不由一阵冷笑。
瞧她说得没错吧,什么事儿都干不好,做为长辈,赏两个丫头给二公子,赏了也就赏了,但这两人送过去是何目的,想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然而看看夫人这事干的,人家流云居一个没留,两个丫头全让她的儿子给享用了,这算什么,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她就想不明白了,夫人还能干点什么事,竟是什么也干不好的,还亏得这国公府在她手里管了十多年没出过差错,可不稍有点能耐的,便从她手里将管家权给夺走了,如今还总想着夺回来,也不看看自己与流云居那位差了多少!
刘氏想着这管家权就是一阵烦燥,不为别的,只因燕慎也是起心,想让她把管家权拿在手中,以方便行事,然而人家香枝儿管了这么久,府中各处都理清摸熟,甚至连那些管事婆子都被她给拢络了过去,她如今什么都不熟,又凭什么去夺权。
而夫人这里却是半点也指望不上,别说指望了,她别在里面添乱都不错了,总归这事儿,说来说去就是夫人闹出来的,若她没丢了管家权,现在还有旁人什么事儿?
对于刘氏心中作何想,小秦氏是半点也不得而知的,只偏着头想了想,道:“怜霜姨娘,你说那个丫头啊,呵,一个姨娘……”一脸的嫌弃状,只是过了片刻,便也道:“既然你有心,便让她过来陪我解解闷吧,整日在这后宅中,也着实无趣得紧。”
刘氏听着她这话,不由再次撇了撇嘴,觉得小秦氏还当真是不挑的,一个姨娘居然也能看上眼,让过来陪她说话,可见这人果真是闲得发慌了,这话是她提的,如今也再没有反对的道理,顿时便福了福身:“是,妾身一会儿就打发她过来,只是这丫头才到绘雅院,日子也不长,若有什么不懂礼数,或是冲撞到夫人的地方,还请夫人不要见怪。”
小秦氏却是浑不在意的摆了摆手道:“一个姨娘罢了,我还能跟她计较,你也太多心了些,不过一个玩意儿罢了,你也不要太将之当回事。”
刘氏听着这话,一口气憋在胸口,暗道:“你说不当一回事,可国公爷的那几个姨娘,你却很当一回事,整日里看也不看她们一眼,甚至都不让她们出现在你这锦华轩中,真不当一回事才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