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你就实话与我说,为何要和离,别再拿那套说辞来糊弄我,当真以为我是个糊涂的吗?”香朵儿誓要问个明白。
“那有什么原由,不过是厌烦你罢了。”
“呵,既然你不肯明言,那我也不同意和离。”香朵儿随势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脸色的神色难看得很,却势必要与他纠缠倒底的模样。
方修明顿时有些无处着手之感,威胁道:“你若不肯和离,那我可就要休妻了,你可知你家姐妹七人,若有被休弃的姐妹,你让她们怎么在婆家立足,我知你最重姐妹情,何必因此连累她们?”
这话当真是击在香朵儿心坎上,让她神色更难看了,只是转瞬,她便开口道:“被休弃与和离,又有多少差别,难道和离姐妹们就抬得起头来了吗,你既是狠心要休妻,那何不直接写了休书来,又何须纠缠。”她是看准了方修明不敢写休书,原因无它,只因香枝儿是国公府的少奶奶,他不敢做得太过。
说到国公府,原本也是一等一的门第,可惜近年颇受打压,地位是大大不如朝中文官,但国公爷倒底手握军权,却也没人敢有实质性的动作,总归明面上颇有些人瞧不上国公府,但实质上却也没人敢怎么着,国公府倒成了个特殊的存在。
方修明敢如此行事,自也是瞧不上国公府了,当然也是因为国公府是武将世家,对于文臣这边的事务,也插不上手,所以他才敢如此行事,也是不惧国公府的势力,毕竟国公府手再长,也不能决定文官的去留,再则香枝儿也只是国公府的少奶奶罢了,又不是国公爷,即便是国公爷都不能怎么着,她一个后宅女眷,又能如何。
然而他也不是完全不惧,倒底国公府是个特殊的存在,既便是得罪人,也是不敢得罪得太狠,能有收缓和,他也不敢把事儿做得太绝,然而他却并不明白,不管是和离还是休妻,他这么做了,就再没有回旋的余地。
方修明没想到她竟是不惧威胁,是了,陶家几个姐妹,因着王氏的教导,个个都出彩得很,除去精明能干,也有着别样的坚韧,想想王氏,连生七个女儿,没有儿子,在村人流言蜚语中,仍是活得有滋有味,并不惧闲言碎语,家里几个姑娘也都得自于她的教导。这样的品质,以往他也是欣赏的,但这会儿却是让他着恼。
“你以为我当真不敢休妻?”方修明有些不耐烦与她纠缠,几乎是咬牙切齿道。
“我已经说过了,对我来说和离与休妻,并无差别,总归都是你要抛弃于我,你都这么绝情了,何不给个痛快,老实的告诉我,倒底是为了什么?”香朵儿质问道,定要问个明白。
“我都说了,没有别的原因。”方修明一脸烦燥的回道,越发觉得香朵儿不识大体,以前怎么就没发现。
“既是如此,那我说什么也不和离,除非你与我交代清楚,否则……”香朵儿冷声说道,已是打定主意跟他耗上了,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怎么也要让她弄个明白不是,稀哩糊涂的收拾包袱走人,可不是她的性情。
这会儿她也是一改往日贤妻良母的姿态,露出她强势的一面来。
“否则怎样,难道你当真要逼得我不留情面不成,那你可想清楚了,休妻,所有的过错便都在于你。”方修明再次逼近道。
“是非对错自有论断,非是一人一言而定论,你饱读诗书,自是比我更明辩是非。”香朵儿反驳道。
显见两人是谈不到一块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