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小秦氏的训斥之言,刘氏深有同感,她也极看不上香枝儿,明明只是一个农家女子,却什么时候都表现得那样磊落大方,坦然自若的模样,将她这个娇养的大家闺秀都比了下去,她哪来的底气,她又凭什么摆出这样的气势来,是什么样的身份,就该有什么样的态度,可看看她倒好,丝毫不见自卑羞惭,反倒把她们这些比她身份更好的比下去了,如何让人心服。
小秦氏骂人的话,是骂进了她的心里,很想什么也不管,由着她这么骂下去的好,也好让她见见香枝儿的狼狈,最好是灰头土脸的才好呢,气得动了胎气就更好了。
对于香枝儿的肚子,原本也没怎么在意,只是时时便听到小秦氏说什么国公府嫡长子之类的话,且她这么长时间也没有消息,心里也是焦急不已,自是看不顺眼香枝儿那越来越大的肚子。
“夫人这话就说错了,我一个内宅妇人,恪守本份,在府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相夫教子,这才是我份内之事,至于外头的那些大事,自有府上的爷们儿几个操心,可轮不到我管的,可听夫人这意思,好似觉得我该不守妇道才是?”香枝儿一脸疑问的看向小秦氏。
刘氏没料到她会这么说,顿时想吐血,这话要是传出去,小秦氏怕是要被唾沫腥子给淹死,长辈教导晚辈不守妇道,这话也当真不好听。
“什么守不守妇道,就你那个样子,什么时候将为妇之道放在眼里,说到这个,本夫人今天就要教训教训你,长辈说话,哪有晚辈不听的道理,你这分明是在忤逆长辈。”小秦氏顿觉得自己抓住对方的把柄了。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忤逆长辈?夫人这话就说得严重了,还请夫人明言,我哪里忤逆长辈了?”香枝儿目光冷冷的看过去。
什么大罪名都敢往她头上扣,真当她没点脾气,是泥捏的不成。
小秦氏却是扯着嘴角,冷声道:“我说你忤逆了那便是忤逆了!”说完,目光如电,直直的朝香枝儿射了过来。
香枝儿不由心中一跳,她这是什么意思,要强加个罪名给她,可对她又有什么好处,莫不是当真被逼急了,便出昏招?
一时也有些想不明白小秦氏这是打的什么主意,心急是必然的,这么大事儿,还半点消息也无,可不就心急了嘛,但心急也不应该拿她开刀不是。
“夫人这是何意,强按个罪名在我头上?”香枝儿不解的问道,心里也暗暗警惕起来,小秦氏今儿实在有些反常啊。
刘氏这会儿也有些懵,不明白小秦氏是什么意思,只觉得夫人今儿个很不一样,就连这一身的气势都是往日没有的,想想若以往也能拿出这威风来,又岂会让香枝儿等人爬到头上去,眼神中也不由带出些希翼,希望她当真能把香枝儿收拾一顿,夺位管家之权来。
这会儿她也不出声了,只静等着看小秦氏如何行事。
“什么强按罪名,我可没那闲功夫,今儿你就老实跟我说,宫里倒底是什么情形,不然……”小秦氏一脸威胁道。
她自然也没忘记正事,宫中生变,国公爷已是领兵进宫,也不知如今是什么情形,杨贵妃那事如同大石压在她心口,稍有不慎怕是得人头落地,她不担心自己,但她担心燕慎,是她将儿子拉进杨贵妃的阵营中的,若是受到牵连,她如何不愧疚?
早已民是急得不成,又哪有功夫与香枝儿在此纠缠,偏她就是这么不识趣,什么也不与她说,就看着她在这里着急,当她不明白对方是什么心思么,指定是故意让她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