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帮着说情这事,香枝儿很快也得了消息,不由撇了撇嘴。
“你说同样都是孙子,怎么太后就那么偏心燕慎,而你就像是外面捡来的似的。”香枝儿冲周承泽说道。
放一般人身上,定然要羡慕妒忌恨一番了,但在周承泽这里,却是全然不当一回事,回道:“我可不就是外面捡来的嘛。”
“嘿,你还有心情开这玩笑,也不多想相,那燕慎入了朝堂,指定与你们兄弟不对付,到时候得生出多少事来。”香枝儿摇头叹气,只觉得好日子没过几天,这糟心事又来了。
燕慎可不是个省事的呢,待他在朝中立稳脚跟后,指定拉帮结派,以往他是国公府的嫡出公子时,身边就有一大票的追随者,也亏得新朝初立,他这嫡公子被打压了下去,那些追随者也多思量了几分,这才压住了势头,不然,朝中哪还有他们兄弟俩的立足之地。
想他们两人,燕恒病病歪歪十多年,下床的时候都不多,更别提出府结交什么人脉了,人家即便是敬重他是国公府的大公子,却也未见得有几个与他交心的,毕竟他这身子不定什么时候就去了,人家又岂会在他身上浪费时间。
而周承泽吧,跟从外面捡来的也差不多,半道儿认回国公府,对京中情形更是半生不熟,别提结交什么人脉了,那些正儿八经的嫡出公子,都不怎么与他来往,与之相交的,多是些没什么本事的纨绔。
“想多了吧,如今还是皇上做主的时候,他即便有天大的本事,那也不可能越过皇上去,你操那闲心干嘛,他要拉帮结派且由着他去,你看皇上会不会待见他,咱们皇上……你瞧着吧,时日久了你就更能看清了。”周承泽混不在意的说道。
“什么意思,你是说皇上火眼金金,眼里容不得沙子,会杜绝结党营私一说?”香枝儿仰头问道。
不过说起来,燕禇这人也确实是有本事的,想想当时乱成那局面,全凭他一已之力收拾出来,成现在这光景,虽然朝中还有些动荡不稳,私下里的刺杀也不断,可倒底还是让他稳住了大局面,朝中一干重臣,也尽数倒向他这一边,就算有那些不怎么尽心的,如秦相这种装病的,也未见得就真的想与他作对,不过是在观望罢了。
待到他看清朝中形势,指定也就病癒重新出山了。
“前朝之时,结党一事不少,咱们皇上在那会儿也是吃过这些亏的,如今他既是上位,定然不会让这种事再发生,谁要是敢碰他的逆鳞,指定讨不了好。”周承泽轻描淡写的说道。
比人家先入朝参政,倒底还是有好处的,至少比别人先看明白不是,不过有些人怕也是看不明白的,只有吃了亏上了当,那才会擦亮眼睛,对于燕慎,他还真没怎么放在心上。
这人一向的好名声,那也不过是因为国公府的光环在,他又是惟一健全的嫡出公子,可不是人人都捧着他嘛,即便是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也有人会为其遮掩,能让人看到的,也全是他的好处了,这下的光环之下长大,也未见得就是好事。
但如今的情形又不同了,燕恒的身子骨好起来,已是与常人无异,再加上他这个半道儿上认回来的,嫡出的公子就有三人,还有两个居长,新朝初立之时,他燕慎又被打压了一番,如此一来,他曾经的那些优势,也就不算是优势了。
香枝儿闻言,不由点了点头,燕禇是个有本事的,如今又正是年富力强之时,若下面的儿子就开始动手争什么抢什么的,指定不乐意看到,谁先动那必然谁先吃亏。
“那燕慎也未必不会看明白这一点,即便是他看不明白,想来刘学士也会提醒他的。”刘学士那才是真正的老狐狸,虽然一直想奔头文臣第一去,但秦相还没有退,指定这会儿也不会退,但总之,他这人是很有成算的,虽然表现得有些急切了些,但都到这份上了,又怎能不让人急切,真要不当一回事的,那才要着实防患了。
“刘学士自然会提醒他,但人家说了,他会不会听,那可就难说了。”周承泽嘴角扯着笑,燕慎这人颇为自负,也不是那么听得进意见的,尤其是他觉得刘学士没帮上忙,略有些厌恶他时,这时候与他说得越多,指定越惹他厌烦。
香枝儿听得一阵愕然,燕慎竟然还是这样一个人呢,看来了解得还是太少了,不过也都是因为燕慎一向不怎么在府中的原故,了解到的也就十分片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