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秀全看都没有看地图一眼,而是怒气冲冲的转脸向陆振廷汇报说:“你看看,你看看,我说了吧,唐诚根本就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他这是什么态度啊!那里有一点尊重上级认错悔过的表现啊!真是太无法无天了,我们江东省绝对不能听之任之,要坚决处理,杀一儆百!”
陆振廷瞅了两眼地图,他也没有心思看下去,江东省的大政方针早就是定下的,那就是不惜一切代价,死保乔官镇,因为那是某个华夏国常委领导的家乡,有领导的祖坟地,淹了领导家里的祖坟地,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别说陆振廷没有这个魄力,即便是柯书记也没有这个魄力!
陆振廷说:“唐诚,你这种态度就是有问题啊!即便有一千个理由,你唐诚也不能擅自做主,就改变我们省里制定的大政方针啊!”
冯秀全接着说:“还和他啰嗦什么啊!马上宣布省委对于唐诚的处理决定吧!”
说完话,冯秀全装模作样的拿出了一份省委柯书记签署的文件,放在文件夹里,冯秀全打开以后,对陆省长说:“振廷同志,是由你来宣读?还是由我来宣读啊?”
陆振廷看到唐诚是态度坚决,誓死不从,陆振廷叹了口气,幽幽的说:“好吧,就由你来宣读吧!”
唐诚看到了冯秀全拿出了一个文件夹,唐诚心里马上就明白了,这是对自己抗上的处罚,百分之百的是要撤了自己的职!
唐诚倒不是很在乎自己的这个官职,主要是,现在洪水还没有退,他们一旦把唐诚撤职了,唐诚也就丧失了和他们依法斗争的机会,也会让无数的老百姓流离失所而丧失家园!
不就是一个常委的祖坟地吗!也值得他们这么谨小慎微吗!
难道官场,只是一个只唯上不管下级死活的场所吗!
唐诚偏偏要纠正这个风气!
可是,凭唐诚一己之力,又是何其难啊!
现在,唐诚还不能让这帮人把自己的官职免了,但是,这一切,唐诚能够做主吗!
官场也很无奈,升官不是以自己的意志为转移的,当然了,免职,也不是本人所有左右的!真要是上级要免,唐诚也只能是案板上鱼肉,任人宰割了!
唐诚可以利用彪子的加入,软禁了毛林峰和郝润扬,可以把他们两个不当回事,可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是省长和省委副书记啊,而且最为关键的是,他们可不是一个人两个人,也是率众来的,身边陪伴着省军区和省武警总队的领导,身后也带着当兵的,如果唐诚敢武力反抗的话,他们一声令下,就可以对唐诚强制执行!
连彪子算在内,都有可能被对方给缴械了!
唐诚也明白,胳膊终究是敌不过大腿的!
对方是既有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法律依据,还有枪杆子里面出政权的武装力量,唐诚要想再把这个局势扳过来,可就是真不易了!
可是,就在这个千钧一发的时刻,还没有等冯秀全的第一个字从他嘴里蹦出来,天时又一次成全了唐诚!
门被“嚯”的一声推开了,一位工作人员跌跌撞撞的跑进来,他身上都是湿泥巴,看样子是刚从陀金河大堤上下来,他开口嚷道:“不好了,陀金河大堤决口了!”
“什么!决口了!大不大?严重不严重啊?”陆振廷急忙问道!
这位工作人员说:“非常严重,现在急需抗洪沙袋,也需要增援,第一批的人员在大堤上已经坚持了三天三夜了,已经晕倒了好几个人了!”
“决口的位置是什么地方啊?”唐诚问道!
这位工作人员气喘吁吁的说:“是望海市乔官镇段!”
唐诚一听,松了口气,虽然唐诚也不希望看到陀金河大堤决口,但是,由于唐诚做好了前提工作,即便是这个位置决口,也不会造成人员伤亡了!因为唐诚已经把这里的人给疏散走了!
可是,冯秀全郝润扬他们可就不是和唐诚一个想法了,要是这个位置决口,恰好淹的是某个领导的祖坟地!
陆振廷马上严肃的对大家说:“马上增援陀金河大堤,兵分两路,一路先去陀金河大堤上,增援在那里正在堵决口的同志;另一路,马上去调拨抗洪物资,供应抗洪沙袋,确保物资充盈!坚决要把决口给堵上!”
冯秀全还没有宣布对唐诚的处理决定呢,就问陆振廷说:“我还没有宣布省委决议呢?”
“都这个时候了!还宣布什么决议啊!”陆振廷毕竟是省长,有着高人一等的政治素养,他吼道:“大堤都决口了,宣读那个东西有用啊,能让决口合拢啊,当务之急,我们是团结一致,劲往一处使,先把大堤决口合拢了再说!”
冯秀全看着严肃的陆振廷,他有点不甘心的合上文件夹说:“大家都要听从陆省长的指挥,现在,我们都赶到大堤上去,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堵上决口!”
处理唐诚的文件,也就暂时的被搁置了!
大家都再次的上了陀金河大堤,指挥军民合力,用了三个小时不到的时间,就把决口给合拢了。
险情暂时的就排除了!
险情一排除,天色已经黑了,冯秀全也就放弃了当日对唐诚宣布撤职决定的做法,在望海市过了一夜,第二日的上午九点,冯秀全会再次的集合所有相关人员,再次的对唐诚宣读省委决议!
冯秀全才不会丧失这么好的一个报复的机会呢!冯秀全狠狠的自言自语说:“逃得过初一,能逃得过十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