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诚早就知道,对方会来这一招。他们都以为唐诚是必败无疑呢!
唐诚却微微笑了,说:“我知道,大家对我们省政府的工作都很关心,尤其是对京泰线铁路能不能修到我们甘南来,更是充满了期待,也许,在这个会议之前,大家都听到了一些关于京泰线的传闻,大家也免不了议论纷纷,既然大家问起这个京泰线的工作,我呢,就在这里和大家解释说明一下。首先,我说明一点,那就是京泰线铁路马上就要开工建设,原来的通车线路是没有我们甘南的,这一点大家都清楚,我们是争取想让京泰线铁路通过我们这里,这个中间呢,又牵扯到了资金问题,所以事情操作起来有些难度。我前段时间,之所以在外面逗留的时间长一些,就是去做这个工作去了,曹建友同志应该知道,我离开的这段时间,省政府工作是由他临时主持的。”
唐诚说到这里,唐诚的眼神注意到了曹建友,曹的嘴巴已经撇着,眼神里明显的是对唐诚的不屑。
唐诚心里一动,就想逗逗这个曹建友,唐诚停顿了刚才的话题,转而问曹建友说:“建友同志,你想说什么啊?”
曹建友真有话说,他见到唐诚主动找死,曹就说:“唐诚同志,你也不要绕弯子了,我们都已经知道了,当初,我们很多同志都不建议你去竞争京泰线,结果呢,你是刚愎自用一意孤行啊!现在,怎么样?撞到南墙了吧,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我们开始就说过,京泰铁路是不可能修到我们甘南来的!你要对这次的劳民伤财行为作出道歉。”
唐诚冷然的看了一眼曹建友,唐诚逼问他说:“我说过京泰线失败了吗?你怎么知道,京泰线不会修到我们甘南来啊?你是从那里得来的这个消息啊?”
唐诚这么一说,眼神犀利,话里有话,尤其是坚毅的表情和明锐的眼神,一下子让曹建友心生寒意。他愣了下,看了一眼薛中田,然后回答唐诚说:“唐省长,你说这个话,是什么意思啊?我们这个消息是准确的啊,是从国家铁道部传过来的消息啊!京泰线是不会通过我们甘南的。”
其实呢,曹建友并不是直接从铁道部得到的消息,他是听薛中田告诉的。
唐诚听后,淡然笑了,表情之从容和冷静,顿时让一旁坐着的薛中田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冷战,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唐诚说:“太不巧了,我和你得到的信息恰恰相反,我了解的真实情况是,京泰线不仅仅要通过我们甘南,而且呢,还要在总里程数字上高出我们原来的预期,要经过我们甘南五个地级市的地区,总投资要超过八百亿元。而且呢,这个八百亿,我们省财政不会出一分,全都由上级财政拨款,全额支援我们甘南建设铁路。”
唐诚的话语声调不高,但是,却力挺万钧,震耳发聩,尤其是薛中田曹建友等人,听到后,面面相觑,曹建友向薛中田投过去疑问的目光,意思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唐诚能这个时候,还敢说假话,死不认账吗?
薛中田是亲耳从周小舟那里听到的,唐诚和英帝国的包吉利公司谈判失败了,没有任何的个人和公司会给甘南铁路投资,周小舟亲耳告诉薛中田,铁道部也不会和甘南省签署任何的关于合作兴建铁路的合同和计划,也就是,压根就没有这个事了!
可是,唐诚为什么就死不认账呢?
薛中田还是相信周小舟的话。
薛中田要说话了,他清了下嗓音,装逼的说:“我讲几句话,唐诚同志,今天是一个比较严肃的场合,是我们甘南省委常委会,我提醒唐诚同志,你说的每句话,那是要负责任的,尤其是一个领导干部,要尊重事实,要有一说一有二说二,要虚心接受大家对你的批评教育和帮扶,不要对此有任何的抵触心理,我昨天才和铁道部的周部长通过电话,周部长已经明确的告诉过我,关于京泰线,铁道部不会和我们甘南签署任何的合作协议啊!包括英帝国的包吉利公司,也已经撤资回去了,你怎么还能是信口雌黄呢!你能哄骗一时,你还想哄骗一世吗!”
薛中田说的话,真够恶毒的!
秘书长田东希一看,薛中田已经带头发炮,几乎把斗争明亮化了,这个田东希看到火候也到了,他忙加塞说:“是啊是啊,薛书记和周部长通话的时候,我就在场,这个是有电话通讯记录的,是有据可查。”
田东希这么一说,风向又都转到了薛中田这里。
连一贯中立的省委副书记韦成鹏,也犹豫了下,认为是薛中田的信息准确,唐诚是扯虎皮呢!韦成鹏说:“是啊,唐诚同志,你应该有一个积极端正的态度,要勇于面对自己的失误和缺点。”
这就是薛中田的恶毒之所在,因为,薛是深谙此道,人性之弱点,薛是掌握的,薛知道,只要是人,灵魂深处是有见风使舵落井下石的本能的!
正所谓是墙倒众人推!
墙如果越是坚固的话,就越会有人上来添砖加瓦;反之,墙如果是摇摇欲坠的话,就会有人再放冷箭。
在座的省委常委们,只要看到唐诚失势了,他们都会选择站到薛的那一边去!
唐诚却从容镇定,不以为然,唐诚说:“哦,那就太巧了,我在开会之前,也接到了周小舟部长的电话,他告诉我,他正在赶往我们甘南的路上,这个时间,算起来,他应该快到了,那我们就让周部长亲自过来,给大家解释吧!”
唐诚的话语未落,常委会议办公室的门就被推开了,一位秘书走了进来,附耳和薛中田说了几句话。
薛中田听后,脸色一变,秘书告诉他的恰恰是,周小舟已经到了省委门口了。
唐诚看出来了,薛中田的脸色不好看,即便是他是个封疆大吏善于隐藏自己的内心,可是今天他还是露出了慌乱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