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9章 599 供词
一股子浓重的血腥气弥散在刑房之中。
萧瑾坐在一把简单的木头椅子上,看着被架在眼前铁架子上的人。
“倒也是倔强。”萧瑾淡淡的说道。“还是不肯说吗?”
铁架子上的人手指动了动,一声也没吭,花锦堂拎起了一桶水,从头浇下,合着她身上的血,流了一地,在烛火的映照下,隐隐的透着一点点妖异的粉色。被冷水一激,架子上的人终于抖了两下,大口的喘息起来。
“该说的奴婢都已经说了。”她缓了好久之后,才慢慢的开口道。“殿下要奴婢说什么?屈打成招吗?”
“拱北王妃真的值得你这么衷心?”萧瑾寒声问道。
“奴婢是有心的人。不像有些人,吃着人家家里的饭,穿着人家家里的衣服,却是不做什么好事!”雨儿说完之后,眼底就流露出一丝轻蔑的眼神。
花锦堂劈手就给她一巴掌,直将她的脸打歪了过去,“说正经的,别扯那些没用的!”他厉声说道。
雨儿被打的眼前发黑,又是缓了好一阵子才缓过来,却是咯咯的笑了起来,“反正我都是一个死,不如给个痛快的。”
“你倒是想有个痛快的。”萧瑾淡道,“偏生我这人便是这点不好,你想的事情,我偏不愿意去做。”他缓缓的抬了抬手。花锦堂会意,让人搬来了好几个炭火盆。
雨儿的眸光一闪,“你这是要做什么?”
“你身后的铁架子一会可以插入这些炭火盆里。”花锦堂说道,“你便是架在这架子上的肉了。放心,你会死的很慢,因为我会淋水帮你降温。期间你可以闻到自己皮肉烙熟了的味道。”
雨儿的眸光之中终于流露出了几分惊惧之色。
她瞪向了萧瑾,“你不是人!”她厉声骂道。
“你不是第一个这样说我的人,也不会是最后一个。”萧瑾缓缓的一笑,抬了一下自己略点的素白的手,“在我知道你对郡主做下那种事情的时候,你在我的眼里已经是一个死人了。不过你要是肯真真切切的将事情原本的经过老实说出来,我或许可以给你一个痛快,不让你死的这么难受。”
“我呸!”雨儿嘶声骂道。
“有骨气。”萧瑾缓缓的拍了拍手,眼底流过了一丝淡淡的精芒,“花锦堂,上次那个人坚持了几天?”
“也就四天而已。”花锦堂拱手回道。
“这次多准备一点点炭盆。”萧瑾淡淡的笑道,“让雨儿姑娘坚持的更久一点,七天?亦或者八天。对了,叫你准备的药可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都是太医院开出的可以提气的药丸,能让雨儿姑娘活的更久。”花锦堂说道,“属下还准备了老参片,用来熬汤了,可以吊着雨儿姑娘的气。”
“如此甚好。”萧瑾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他看向了雨儿,“你看,我对拱北王府的人还是特别照顾的。好好享受着吧,你要是真的想说了,可以叫我,我随时恭候。”
说完后,萧瑾就再度挥了一下手,随后就靠在椅子背上闭目养神。
渐渐的随着时间的流逝,耳边不断的传来雨儿的惨叫声和叫骂声,因为她开始不停的挣扎,铁链撞击着铁架子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鼻端也弥散出一股特殊的味道,有皮肉烧焦的臭气还有一点点肉香味。
萧瑾浑然不觉一般,如同老僧入定一样坐着。
他的耐心素来都有。
只是自己现在的这副样子,万万不能被箬衣看到才是。
她一定不会喜欢现在的自己……这样的他黑暗,残忍,有的时候就连他自己都十分厌烦自己现在的模样。
“五皇子殿下!”雨儿实在忍不住了,“我说!我说!”她惨叫的声音都已经沙哑。
萧瑾骤然睁开眼睛,一抬自己的下颌,花锦堂会意,命人带着厚棉布手套将雨儿从已经烫的不得了的铁架子上放了下来。
雨儿顿时萎顿在地。
两盆冷水浇过来,虽然是好像暂时的缓解了她背上的灼烧疼痛,但是实际上却是雪上加霜。
雨儿惨叫了两声便一动不动了。
“头儿,她晕过去了。”花锦堂说完之后,叫人掰开了她的嘴,真的塞了点药进去,随后又点了她几处穴道。
雨儿这才幽幽的转醒过来。
“说吧。”萧瑾缓声说道。“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你不用妄图用这个来拖延时间。”
“我们家公子是知道这件事情的。”雨儿终于耐不住了,说道,“整件事情虽然是王妃娘娘给我下的命令,但是当时公子也在一旁,他知道整件事情,并非如王妃所说的那样公子完全不知情。他默许了的。”
萧瑾随后一挑眉,看向了坐在一边的文书,“写下来了没有?”
“回大人,写下来了。”文书赶紧说道。
“还有什么要说的?”萧瑾再度看向雨儿。
“奴婢真的只知道这么多了。”雨儿摇着头,用极度哀求的眼神看着萧瑾,“殿下,奴婢真的受不了了,求殿下给奴婢一个痛快的死!”
“你现在还不能死。”萧瑾示意让文书给雨儿签字画押,雨儿手抖的实在是连毛笔都拿不起来,所以花锦堂只有抓着雨儿的手印了一个手印在适才的供词上。
文书将写好的供词交给了萧瑾,萧瑾上下看了一眼,将供词这好放入怀里,随后起身走了出去。他就知道萧子雅应该是知情的,因为他曾经特地跑过来说了一番混淆他视听的话,让他对箬衣产生了猜忌。
果然是自己的好堂兄啊,便是自己性格之中的缺点,他都一清二楚!
萧瑾心底寒气纵生,便是面容上也布满了寒霜,他直奔拱北王府而去。
萧子雅枯坐在自己的书房里面,书房里只点了一盏灯,照亮了他书桌附近的方寸之地,书房其他的地方则隐匿在一片昏暗之中。
他似乎是睡着了,靠在轮椅上,膝盖上搭着一条轻薄的毯子,烛火的光映的他的面容轮廓深邃,一半光明,一半隐匿在黑暗之中,叫人辨识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