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怡然说道:“确切的说,是二王子的舅舅——春平候。倒底是春平候想利用梁其道,还是梁其道想利用春平候,我搞不清楚,但他们的目标是一致的,都是你家王爷。”
周绍良气得拔脚就朝门外走:“我现去就去杀了他。”
“周将军——”制止住周绍良后,范先生想了想说道,“梁其道想利用春平候的人拖住王爷,最好是杀了王爷,然后拿到他想要的银子。”
“对!”
范先生问道:“那银子在哪里呢?”
林怡然说道,“陶叔,你把你打听来的消息跟范先生讲讲。”
陶仁泉回道,“其实也没什么好讲的,梁其道一直盯着汤家,梁家利用美人计,早就把汤家管事搞定了,这次汤品成弃城而逃,终于让姓梁的得到机会了。”
范先生连忙问道:“银子在汤家仆人那里?”
陶仁泉摇头,“我不知道。”
“……”
夏宗泽的人都看向林怡然,不知道,你们来说什么。
林怡然抿嘴回道,“我猜到了某个地方。”
范先生看了眼夏宗泽后,问道:“那里?”
林怡然回道:“最危险又最安全的地方。”
“什么地方?”周绍良是个粗人,听不得哑谜,急急问道。
范先生捋了一下胡须,蓦得想到了什么,“你说是……”
林怡然点了一下头,“就是范先生想到的地方。”
范先生激动的站起来,“难怪,姓梁的要给王爷接风洗尘,原来是施调虎离山之计。”他看向自家王爷。
夏宗泽冷眸微眯,眸中泛寒。
“到底是什么地方?”周绍良急死了,看向左祯。
左祯紧绷着脸一动不动。
林怡然看向不动声色的夏宗泽。
范先生转过头看向林怡然,“林姑娘的意思……”
林怡然回道:“汤品成的银子不少,姓梁的比他只多不少。”
“你的意思,将计就计,得到全部银子?”
“你觉得呢,范先生?”
左祯反问:“你就这样笃定姓梁的会动自己的银子?”
“我还是那句话,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最不可能的时候,最有可能。”
范先生看向自家王爷,“王爷……”
夏宗泽轻轻的从椅子上站起来,目光看向前方。
夜色中的江城,在五月清风的吹拂下,退去了白日的燥热,喧闹的江城渐渐沉静下来,透过薄薄的云层,月光洒在了街道,大街上,店铺内灯光渐渐熄来,只前门悬挂的灯笼,散发淡淡晕黄的光芒;小巷内,万家灯火,一盏盏慢慢地熄灭。
五月的夜是柔软和的,月光朦胧,星光灿烂,人们在清爽的清风中慢慢睡去,沉入梦乡。整个江城慢慢的披上了一层薄薄的雾,仿佛增添了一份别样的神秘。
江城某座大酒楼,灯火通明,人来人往,一楼、二楼,两个楼层里所有的宴席都坐满了人,他们坐在那里不时的交头接耳,说着什么,对桌子上的山珍海味,视而不见。
江城府丞殷存瑞正在和同僚说话,悄声问道,“梁大人没来?”
同僚轻声回道:“这酒席就是他请的,应当会来。”
殷存瑞小声说道,“可我出胡同时,梁家的大门一点动静都没有。”
“不会吧!听说梁大人为被抓的官吏求情,如果没有他,这事怎么能成?”
“那也许会晚点到吧!”
“我估计到了!”
殷存瑞想了想下了二楼,到了酒楼底层正堂,看到酒楼老板正站在正门,焦急的看着街道外,街道上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他走到酒楼老板身边,“宁国王爷还没来?”
“没有!”酒楼老板摇头回道。
“不急!”殷存瑞眯眼说道。
“我急什么呀,要急也是你们这些大人急吧。”酒楼老板转头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也是。”殷存瑞笑了一下,“我也不急,急的人不是我们。”
“喔,殷大人的意思是……”酒楼老板朝外面街道上看了看,意有所指。
殷存瑞没有回话,双手背到身后,立在门口等人。
门外,今天的夜晚有些不一样,清风吹拂下的大街安静的让人不安,远处深深的黑暗里,朦胧的灯光泛着诡异的光晕。
冷清清的江城大街上,终于有马车出现,马儿嘚嘚的声音,在空旷的大街上显得很醒目。
殷存瑞对酒楼老板说道,“你看,急的人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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