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和女儿约定,太子妃差点把补药偷偷倒掉的事告诉自己的嫡亲妹妹,可人就是这么奇怪,没有家庭时,最最亲的是父母、是兄弟姐妹,等成家了,最亲的人可能是儿女,也可能是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另一伴,没人能取代。
女儿在自己心中已经排到妹妹前面了,所以这个小秘密就以亲情的方式得到了保全,也在无意识中,护了自己一命,这是太子妃所没有想到的,等很多年以后,她知道自己亲妹妹的所作所为后,除了伤透心,还能做什么呢?
就如三弟媳妇说的那样,每个人的命运都是自己选择的,你选择了朴实无华,收获的就是平淡丛容,你选择了不择手段,收获的就是悬崖万丈,总有一天,会为之付出代价。
宁太子看似如平常一样从容淡定,脚步的节奏不变,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的胸腔有什么东西要喷薄而出。
守门的丫头,感觉到了太子殿下的气场,连忙推门,让太子殿下进了房间。
正在聊天的胡氏姐妹,没想到宁太子会在这个时候过来,都吃了一惊。
谢夫人连忙起身给宁太子行礼,行礼之前,整理衣冠的动作,充满了风情,可惜,除了老嬷嬷,其他人都没有看到。
丫头们年纪小不懂。
宁太子此时,眼中除子太子妃没别人。
太子妃正在纳闷,她家男人很少在午饭前这段时间过来,难道是因为妹妹在这里,可是以前妹妹也在过,也没见他回来过呀,看着脸色,莫不是发生了什么事?跟自己有关嘛,太子妃的心突突跳起来,苍白的脸色,因为紧张的心跳,倒是有了几分血色。
“贱妾,见……”谢夫人雀跃的低头准备行礼。
“出去——”宁太子眼盯着太子妃,嘴中的话却是对谢夫人讲的。
“殿下——”谢夫人惊呃的抬头。
“没听懂我的话么?”宁太子转头冷冷的看向谢夫人。
这一眼甚是凌厉,看得谢夫人颤了一下,慌张的行完了全礼,连忙带着丫头们出了房。
“都滚出去!”见其他人未动,一直温润如玉的宁太子,变得狂戾,吓得嬷嬷、丫头们都出去了,他还不放过他们,“这些不懂眼色的老东西留着有什么用,都给我打发掉。”
“是,殿下!”门口,管事连忙把房间里的丫头、嬷嬷发卖。
这样的太子,太子妃没有见过,愣住了,听到卖人,本能的叫了声,“双荷——”
“留下这个丫头。”
“是,殿下!”
站在门口的谢夫人,身体却抖得如筛子,难道姐夫发现了什么吗?
房间的门,还没来得及被丫头们关上,宁太子一脚踢合上了。
“子诚——”太子妃吓得捂住心口,惊呃的看向宁太子。
宁太子三步并两步坐到了太子妃的床边,深深的看向太子妃。
这是一种熟悉的眼光,这是一种久违的眼光,曾经深深相爱的太子妃不经过大脑都能体味到,“子诚——”
这一声呼唤,不是作为太子妃的呼唤,也不是作为一个久病之人的呼唤,这是一个有恋味女人的呼唤,它瞬间点燃了房间内的‘火热’景像。
“唔……”太子妃想说,子诚,我的嘴里都是药味。
可是宁太子的吻却如暴风骤雨一般落下来,淹没了太子妃的话语。
门外,站着未动的谢夫人听到了房间内的声音,作为过来人,她还有什么不懂的,她的身子如同掉进了冰窖,不停的问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房内间
一直以温润示人的宁太子,此刻没有了人前如玉,呼吸粗重,杂乱无章的扯着太子妃的衣服,“该死的,躺在床上,你穿这么多干嘛?”
太子妃干瘦的身体如同大海里的一叶小舟,惊颤之余,咬紧牙关,恍恐不安中带着震惊,这震惊让她忘记了自己是个病人,任由宁太子撕扯着自己的衣服。
没有人比自己更清楚宁太子的身体了,自从五年前,潼门关一场战役他的身体就受伤了,根本不能做夫妻之事,可是今天……她分明感受到了他作为男人的能力。
衣服终于被宁太子剥完了,他停着轻轻喘了口气,抬眼,发现妻子满眼温柔的看向自己,见自己看向他,沙哑的问道,“你能行吗?”
“要不你找个……”太子妃压着喘声气说道。
“不——若华——”
看着非自己不可的男人,太子妃的心刹那间澎湃起来,用力举起头,嘴唇亲到宁太子嘴上,“我的男人,我当然希望什么都给我,就算是死也无憾。”
“若华……”宁太子深情的唤道,他轻轻的吻了上去。
“别管我,请你热情如火!”
“……”宁太子顿住了。
“你的身体好不容易有了反……,我不想让你……”
“若华……”
宁太子既如暴风骤雨,又似春风化雨,热情、温柔,相互交替,干涸的太子妃竟被滋润的面色绯红。
他一直担心太子妃承受不住了自己的粗暴,那曾想,一场云雨结束后,不仅没有折损她的身体,倒是让她有生气。
“怎么会这样?”宁太子不解。
太子妃轻轻回道,“这段时间,我没有吃补药,弟媳妇配的药起作用了,感觉身体好多了。”
实际上,这只是一部分原因,最重要的是此刻,她的心灵和身体都得到了慰籍。
宁太子轻轻的抚着太子妃,瘦弱的身体,胳人的骨头,每一样都冲击着的心灵,他忽然她太久了。
太子妃突然想起妹妹还在外面呢,不好意思的说道:“子诚——”
“嗯——”宁太子闭着眼。
“午餐时间到了,你不去吃吗?”
“今天想放纵一回,睡觉!”说完后,宁太子真得翻了个身,胳膊拱着放在太子妃的胸前,没一丝重量压在她身上,“这些天,天天天不亮就进宫,没有好好休息过一天,今天就当休沐,睡吧!”
太子妃歪头看向自己的男人,看着看着,微笑着睡着了。
房间门外
太子贴身长随如柱子般立在门口,任由谢夫人目光看过来,就是不接招、不搭话。
紧张、恐惧的谢夫人没法,只好说道,“烦请良侍卫跟姐夫说一……”
“请叫太子殿下——”
“……”谢夫人咬牙改口道,“烦请良侍卫跟太子殿下说一声,贱妾先行告退了。”
“哼……”良子轻哼一声,“我要是你早就走了,没个眼头见识!”
“你……”
良侍卫斜眼顶回了谢夫人的目光。
谢夫人压下被羞辱的心,轻柔的说道,“贱妾是为了哥哥的事,才来找太子殿下的。”
“胡大将军要你来找太子殿子?你可真会操心!”良侍卫不屑的说道。
谢夫人忍气吞声,“和侍人,那贱妾就先行一步了。”
谢夫人带着自己的丫头婆子们灰溜溜的离开了太子府。
回家的马车上,谢夫人没有了往日的自信,极度不安的问道:“难道太子殿下发现了什么?”
老嬷嬷缩头不敢吱声。
“你倒是说呀,老不死的贱人。”
“夫……夫人,和我接头的老嬷嬷都被太子殿下打发了,老生不……不知道……”
“赶紧给我打听去,看看这些人发卖到什么地方了。”
“是,是,夫人!”
常县
秋收终于结束了,虽然被吴国人损坏了一些,但还算丰收,供应几万大军不成问题,看到粮食进仓,夏宗泽终于松了口气,挽着林怡然的手回后院。
林怡然说道:“我听人说,今年秋天多雨。”
“嗯,有经验的老农是这样说的。”
“河道、沟渠都疏通好了?”
“有楚大人,不要担心。”夏宗泽回道。
林怡然问道:“那你们的仗怎么打?”
“跟往常一样!”
林怡然摇头。
夏宗泽低头看向她,“你有什么想法?”
林怡然回道:“吴国属于多河流平原地区,除了适合平原战以外,还有水战,你不应当只局限在陆战上,常县二、三百里之外是大江,大江之边是吴国军中最强的京口瓜洲,这一次秋收,是落水期,吴国的水师没有能过来,如果他们以过来,我想这战争谁输谁赢就不一定了。”
宁国地处北方,很少有水战,所以征战这么多年,夏宗泽习惯了陆战,忽略了水战,“我回去看看地图。”
“嗯!”
林怡然说道,“既然把蒋大人调过来,那么就发挥出他最大的作用,让他为你主持造战舰。”
夏宗泽皱眉:“可我让他做通州府太守了。”
听到这话,林怡然笑了,“你这呆子,真因为是通州太守,才好造战舰。”
夏宗泽笑道,“我一下子没想到,可远霖说,通州城的税不好收。”
“那我们的王爷大人就亲自去一趟罗!”林怡然说道。
“可你怀孕了。”
林怡然翻白眼,“难道怀孕,别的事就不做了?”
“那个……”
林怡然安慰说道:“王爷大人,别担心,你的孩子结实着呢,他(她)没这么脆弱。”
“好吧,我相信我的儿子。”夏宗泽无奈的说道。
林怡然瞪眼:“女儿!”
夏宗泽连忙改口:“哦,我相信我的孩子。”
“这还差不多!”林怡然说道,“别苦瓜着脸。”
夏宗泽咧开嘴角假笑一下。
林怡然撇嘴:“等我女儿出来时,我就告诉她,以后别做你父亲的小棉袄,让他成孤老头子去。”
“你敢!”
“你下次要再敢说儿子,不说女儿,你看我敢不敢?”
夏宗泽偃旗息鼓。
林怡然得意的走到前面去了,让你重男轻女,小样,姐还治不住你,呸,呸,我分明是十六岁,妹还治不住你。
第二天,夏宗泽就把自己要去通州城的事跟相关人员通报了一声。
“不要以为我走了,常县会跟着空了,这里依然是攻打吴国的主战场,巴将军——”
“末将在——”
“黄将军——”
“末将在——”
“程将军——”
“末将在——”
……
夏宗泽点了几个主要将帅,说道,“从现在到过年这段时间,这战事不会再停下来,我希望你们为了宁国,更为了自己,能把仗打的轰烈烈,干出不翻大业出来。”
“是,将军!”众将齐齐回道。
军训之后,夏宗泽单独召见了常县县令楚玉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