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想吃怎么办?”
想起自己的儿子,马秃三感慨,“这些吃不了的都留给你,够你吃几天的,冬天天冷不会坏。”
“都是我的?”
“嗯!”
“那我们留着慢慢吃。”
陶仁泉笑道:“好孩子,吃吧,等你们离开宣城,会有更好的生活等着你。”
“什么样子是更好?”
“这……你以后会知道的。”
“哦。”
定城
夏宗泽发起第三次总攻,水、陆并战,有几艘船差点就驶进了定城水道,抢占了一席之地,陵太子亲自上阵才挡住了宁国战舰。
一场恶战过后,两国再次清点自己的战舰,规模宏大的战舰队伍,以肉眼的速度在减少。
水师小将盛硕脾爆燥起来:“为何让凌将军离开?”
在船上整修的军卒听到这话,个个手顿了一下,没有言语,顿过之后,他们继续清理船上的战争垃圾。
前来巡船的夏宗泽等人也顿了一下,不过没有人回答盛将军的话。
盛硕见没人回自己话,气得抱头蹲在船边。
长久的耗战,不仅让将领们心生厌倦,更让兵卒们产生了厌战的情绪,很多人开始消极怠工了。
从战舰回来,范先生马上说到了这个问题。
夏宗泽沉稳的回道:“我们都打了几年了,这一个月算什么!”
范先生苦笑,“王爷,以前打仗,久攻不下,就会主动放弃,像这样不休不止的盯着某个城池,并不多见。”夏宗泽点头,“我知道,孰知敌人不厌倦?”
范先生微微一笑,“王爷,你成熟了很多。”
“我都是孩子爹了,当然得成熟了。”
“哈哈……”范先生爽朗的笑笑,“王爷说得不错。”
夏宗泽到椅子上养神,他太累了。
范先生继续说道:“今天也不是没有进步,至少我们进了他们的河道。”
“嗯,我们每一次都有进步,我相信再打几次,肯定能攻下定城。”
“对,反正离过年还有近一个月的时间。”
刚要合眼的夏宗泽倏一下睁开眼,“都要过年了?”
“是,王爷——”
“太子哥哥也在外面,难道……”
“不,王爷,我相信,我们一定能在过年前攻下定城。”
夏宗泽看向范先生。
范先生说道:“我们都是一体的jūn_duì ,都不能做到凝聚力,对岸的那两位怕是更不能。”
夏宗泽点了点头,“嗯,那咱们就耗耗看。”
“对,王爷。”
溪口渡,这个昔日荒芜的空旷渡口,因为有宁国大军驻扎,居然在不知不中,形成了几个小村落,虽然村落中大部分都是军卒自建的泥草房,但不妨碍它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一个月多的驻扎,有一些军卒的家属居然跟了过来,也一起住进了小村落。
失落的盛硕,今天晚上没有住在大营,到了渡口最北边村子里,他自己建的小泥草房子里,他的老母和妹妹正在家等他。
“硕儿,今天怎么这么晚?”盛母问道。
“清理战场。”
盛母说道:“你现在不是将军了吗,还要做这等小事。”
“母亲,你别胡说,越是将军,越要亲历亲为。”
“可我怎么听人家说,做了大官,连手都有人帮着洗手?”
“母亲,没见过,别胡说。”
妹妹盛月接过话:“那大哥,你见过王爷,王爷是不是让人洗手?”
“从没见过。”
盛月说道:“不可能,我在富户家做过丫头,我们家公子就是让丫头洗手,王爷可是尊贵无比的人,怎么可能自己洗手。”
“你别乱说了,没有的事。”
盛月还想说什么,盛硕不耐烦的打断道,“小妹,你干嘛带着母亲跟过来?”
盛母连忙说道:“当然要跟来了,你现在是将军了,你妹妹马上到婚配年纪了,可以沾你的光,嫁个好人家。”
“母亲,我知道了,我到军中打听打听,有没有好人品的将军介绍给妹妹。”盛硕点头。
听到自己的婚事,盛月一点也不害羞,还提要求:“大哥,你可得给我找个既好看又会体贴人的将军。”
“知道了,”盛硕说道:“我饿死了,赶紧开饭。”
“知道了!”
盛月听到要吃饭,连忙先打水给哥哥洗手,随口说道:“要是有机会,我要去看看王爷长什么样。”
“别胡来。”
“就看看嘛,这么贵的人我还没看过呢。”
“王爷不是你给看的。”
“知道了!”盛月嘴上喝这样说,可是心里却不以为然,她和村子里其他家属一样,被招到后勤帮忙了,心想,总有机会见到的。
吴国北部——徐县
宁太子现在的情形刚好跟夏宗泽想反,他守别人攻。可是平郡王可不是夏宗泽,有耐心的数着自己每天进步多少,他被持久战耗得没有了耐心,把战场扔给了平太了,自己回头去另一个战略要地邹县了,可是等他去邹县时,邹县已经被宁太子派的得力小将——甘华。
“娘个老子,居然调虎离山?”平郡王怒得开口大骂,气势汹汹的攻向了邹县。
平郡王虽彪悍,可仗不出消耗太多,在邹县,他同样跟城内的宁军陷入了耗持战。
留在徐县的平太子和宁太子倒是结结实实打了几场实仗,但一个失去援去,一个得到援助,让战势很快逆转。
粗大个周绍良举着双锤,大叫:“太子殿下,末将来迟了!”话未说完,人已经冲入了战斗当中。
结查可想而知。平太子不得不退守到淄城,形成新的战斗格局,成了他守城,宁太子攻城。
战斗就在你来我往中,不停的进行着,谁急谁输。
陵国都城宣城
白眉道长在小陶淘的牵引下,开始走街穿巷,帮人算命,不消半天功夫,看似无意,实则有意的到了陶仁泉所说的那户官宦之家周围。
在宣城,白眉道长的大名还是如雷贯耳的,很多人找他算命,但他一个月只接三单,从不逾越,至于说走街穿巷,这种情形每年有一次,倒也不显得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