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太子的目光再次凌厉的射过来,瓣儿害怕的发抖,“是,公子!”
“别再有下次。”
“是,公子。”
陵太子如一阵风般离开了院子。
明和抬头松了口气。
“公……小姐,奴婢好怕。”
“瓣儿,别怕,有我呢!”
“小姐……”瓣儿真想说,她想去太平寨,可是不知道太平寨在那里。
百越地区,民族居住繁杂,各民族间为了争地盘,经常械斗,陵太子带着他的暗卫逃出王宫后,到了自己隐藏的别庄拿了一部分钱财,到了比较偏僻的百越西部地区,刚到这里还没有立住脚,就遇上蛮横的夷人,到底是大国来的太子,有头脑的人,很快制住了当地这些野蛮人,拥有了自己流亡后的第一块小地盘,相当于三个小村子那么大。
为了复国,凌太子决定,不停的兼并百越地区,为自己招集人手,编制成jūn_duì ,能达到复国的目的。
才三个月不到的时间,他已经拥有近三千人,已经是临瞿西部地区的头领,今天出去,他要和临瞿南部地区打仗,争抢一块能长粮的平地。
他能不能成功,暂且并不知道,凌太子一方面渴望复国,另一方却又奇迹般的适应了这种生活,并且喜欢这种每天能打能杀的刺激生活,仿佛天生他就该这样的人,在不停的征服中,他的好胜心得到了满足。
陵国宣城
梅伯府庶子自立门户,成为宣城最轰动的事之一,新府挂篇额时,前来祝贺的人络绎不绝,快要把新府的门槛踩滥了,让人羡慕嫉妒恨。
梅伯府主人书房
梅公子站在老爹面前,崩着脸一声不吭,任由梅伯府唾沫星子横飞。
梅老爷大骂道:“兔崽子,翅膀硬了是不是,老子的话不听了是不是?”
梅林楷不急不愣的回道:“父亲大人,我新府正在忙,听说王爷的长史马上就要到了,你这样想让儿子前程尽毁,还是什么意思?”
“你……”
“父亲大人,儿子要回府了。”
“哐……”梅老爷扔了一个杯子砸向了庶子。
梅林楷虽然让了一下,可是冰蓝色的锦袍上还是印上了水渍,他伸手轻轻拂去水珠,朝父亲拱了一下手,说道:“父亲,我现在还是一介小吏,怒我无能力为哥哥推荐。”
“畜生……”
“是你生的,父亲大人——”
“你……”梅老爷感觉自己一口气能被他气过去。
梅林楷眉头不动的说道:“父亲大人,官衙里的官员几乎都是通过考试的方式进去的,你可以让你的嫡子们去考一考,宁国人很公平,几乎没有弄虚作假的,以能力用人,也不作伪。”
“要是能考上,我还来求你这个畜生……”梅老爷大吼。
“对不住了,父亲,我这个没出息的庶子无能为力。”梅公子拱手转身就朝外面走。
“你敢走,就不要认我这个父亲?”
梅林楷转头冷笑一声:“你可以试一试,谁要认谁?”
“畜……”
梅林楷跟没听到似的,径直回自己新府了,站在门口等消息的嫡、庶子们都看向他,只见他冷冷扫了众人一眼,眯眼就离开了。
嫡、庶子们想开口骂人,可是光景变了,他们已经骂不起这个庶子了。
宁国国都阳城
陵国被夏宗泽打下的消息早已人人皆知,整个年节里,想图发展的阳城贵族都把主意打到了南方,他们想到南方任职,想去捞油水。
通过一个多月的的左探又试,等口袋里的油水终于捞足,文国公终于拟出了南派的名单,并且开始拟签任命书。
带着拟签任命书,文国公进了王宫,找宁王,可是宁王闭关仍然不见他。
站在门口等待消息的文国公,听说宁王不见他,那乐乎乎的表情根本没有遮掩,来王宫也就是走个过场,他就是希望宁王不要见他,不要看到他手中任命签书,这样,他就可以放心大胆的让这些人去陵国任职了。
文国公高兴的准备出宫,还没到宫门口,遇到了进宫的宁太子。
他什么时候回来了?
文国公见到宁太子如同见了鬼,失魂落魄,不是说秦家叔侄还在宁国吗,他怎么回来了?
从步撵上下来,宁太子如沐春风般走向文国公,“舅舅这么早进宫?”
“是啊,殿下,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让人通知我一声,我好去接你。”文国公行了一个国礼。
宁太子客气而疏离的回道:“不劳烦舅舅了,不知舅舅来是为何事?”
“我……找王上!”
“见到父王了吗?”
“见……没见到。”文国公想撒谎,可是他知道谎言根本站不住脚,连忙改了口。
宁太子皮了一眼文国公的袖袋,轻声说道:“舅舅,我进宫来,是来告诉父王,陵国被子韬打下来了。”
“打下来了好啊,好啊!”
“是啊,简直太好了。”宁太子嘴角轻勾,“子韬来信,跟我说,陵国的官员任命已经结束,不需要这边派人过去。”
“殿下,难道还用陵人?”文国公吃惊的看向宁太子。
宁太子认真回道:“以陵治陵,安定民生,修养生息,利于发……”
文国公打断了宁太子的话:“子诚,不是舅舅仗着年纪大说你,但这事,你们到底年轻,处理的不妥当,怎么能用陵国人,至少要职不能用陵国人,要是他们反水怎么办,到头来哭都来不及。”
“舅舅多滤了,子韬用本土治本土的方法试行多次了,没有反水的情况。”
“那是因……”
宁太子打断了他的话:“前几天回来,我一直在整理积累下来的事务,发现舅舅已经帮我处理了不少,子诚在这里先谢过舅舅,可是……”宁太子双眸幽深,看向文公国。
侄子目光含义太多,看得文国公头皮发麻。
宁太子抬头,仰望天空,此刻是卯时正,大概是早上六点,二月天里,晨曦微露,天色渐亮之时,寒气逼人,口中呼出的气,像热锅上的蒸气一样,腾腾向上。
文国公看着宁太子的鼻腔呼出的气,均匀轻缓,但凡有一点点情绪波动,这气就会喘不匀,就不会这么均匀轻缓。
文国公内心无限感慨,那曾在自己手中巴掌大的婴儿啊,什么时候已经长这么大了,什么时候城府竟如此深不可测了,让他从心底里觉得莫然的恐惧。
也知过了多久,宁太子收回仰着的头,说道:“陵国的官员就不需要舅舅费心了。”
“子诚——”笑话,怎么能不费心,不费心那来的权力,那来的银子,文国公急忙叫道,想说些什么。
宁太子的脸色比二月清晨还要寒凉:“舅舅,那些东西怎么来就怎么还回去。”
“你让我怎么有脸还回去?”文国公瞪着能吃人的眼睛。
宁太子眯眼冷冷说道:“那我给舅舅台梯下,舅舅要不要下?”
“什么意思?”
“把来的都给我。”
“你……”
宁太子下鄂微抬,“打仗用了不少银子。”
“你……如果我不呢?”文国公面目狰狞。
宁太子眸光紧束:“那只有君臣,没有舅甥。”
“你敢——”
“舅舅可以试试我敢不敢!”宁太子说完后,满身寒意,转身而走。
文国公气得胸口起伏,恶狠狠的看向宁太子的背影。
宁太子突然转身,冷眼回视,眸中泛寒,“舅舅,侄子先礼后兵,绝不食言。”
“你……”文国抖着手抬起来指向宁太子,“你是不是故意的?”离开京城去打仗,让自己在京里肆意妄为,结果他来拿自己费尽心机得来的银子,不是故意的,是什么?好个大外甥啊……居然借手套狼……自己居然……不……不……我不给。
宁太子冷嗤一声:“你比我更清楚。”
“你……”
“给你五天时间。”宁太子冷凛说道。
轰动宣城的另一件事,夏氏夫妇亲自登门造访了上官家,请上官明才出山任大司徒。
上官家的人自从听了上官明才的话后,一直让门口守门的老头留意,昨天,有一小队官差敲了上官家的门。
“请问,这里是上官家吗?”领头官差像个官吏,气派不凡的样子,看门老头只开了小门,看到这些人高兴的都忘了请官差进门,直接疯跑着到了正堂,边跑边叫“老太爷,老爷,大公子,来人了,来人了……”
上官乐驹兴奋的叫道:“父亲——”
“爹——”上官老爷叫道。
上官明才捋了一把胡子,“让乐儿去门口看看?”
“不要我去。”
“不要你。”
“是,爷爷——”
上官乐驹跑着出了正厅,一直要到门口才意识到,不成体统,连忙停下脚步,理了理衣服,期期文文到了门口。
等到了门口,发现大门居然都没有开,赶紧让人开正门。他一身凛正的出了门,拱手行礼:“请问大人是……”
“你是上官公子?”
“正是在下。”
为首官吏笑道:“恭喜你,被宣城衙门任命为正六品府丞。”
“我……”上官乐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是……我爷爷?”
“对不起,上官公子,我没有搞错,任命书上是上官乐驹,应当是你的名字吧”
“是,正是在下。”
“那就没错了,上官大人,我们以后就是同僚了,我姓乔,名礼仁,任府衙掾吏。”
“原来是乔掾吏。”
“我受太守大人的委托给你送任命书来了。”
“我……”上官乐驹感觉自己如在梦里。
“是,上官大人!”
乔仁礼双手捧着任命书,“还请上官大人设礼接任命书。”
边上的老奴见此,连忙让小厮进去叫老爷。
正厅内
“什么,是乐儿?”上官老爷怀疑自己听错了。
“是,老爷。”
上官老爷看向父亲,“父亲……”
上官明礼捋着胡须轻轻笑道:“没想到驹儿先入了他们的眼,好啊,好啊……”
“父亲,我们上官家起复有望了?”
上官明才笑着站起来,“应当说,上官家族要在你儿子手中兴旺了。”
上官老爷皱起眉头,“可是父亲,这三年,你把驹儿放任成什么样子了。”
“哈哈……”上官明才抬头大笑,“你以为你儿子是出去鬼混了吗?”
“父亲?”
“那是涉世!”上官明才正襟回道。
“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