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也回太平寨,这样我们就可以做邻居了,天天都可以见面了。”
“是啊,凌大哥!”
对未来有了期许,凌齐轩失落的情绪似乎好多了,“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心守好南宁。”
“那我替南宁的百姓谢谢你,凌大哥!”林怡然说道:“对我来说,谁做帝王无所谓,只要这天下百姓能有一世安稳就好。”
“小然——”凌齐轩不妨她会说出这样的话,不知何意?
林怡然解释:“凌大哥,说这话,并不是不相信你,而是希望天下能像太平寨一样,天下太平,万物安宁。”
凌齐轩深吸一口气,“这是我为山寨取的名字。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对,凌大哥,纷争了近两百年的大周朝,希望在我们手中终结。”
“小然……”
“凌大哥——”
凌齐轩郑重的点点头,“我明白了!”
对于性格强势一点的男人来说,林怡然今天的提醒,会让人很反感,可凌齐轩不同,他温润良善,如果不是为了振兴家道,按他自己意愿选择,绝对是一个郎中。
林怡然的提醒完全是善良的,因为她把凌齐轩当成了哥哥,才会有今天的提醒。
那么她为何要有这样的提醒呢?源于流亡在外的前陵太子,凌齐轩娶了前陵公主,如果凌齐轩的意志有一点点不坚定,很容易被前凌太子策反。
不得不说,林怡然是有先见之明的,等他们离开宣城后,前陵太子曾多次策反凌齐轩,但都没有成,他坚定守着南宁,给了南宁一片太平的净土。
两人聊天的头顶,天空一片湛蓝,白云悠游,阳光明媚,平和安详。
夏宗泽终于从林子里出来,马背上挂了好几只兔子,林怡然见到,轻轻皱眉,“现在正是小动物们繁衍的季节,你少抓点。”
“我知道!”夏宗泽咧嘴一笑,“我没抓小的,都是抓的老的不能生的。”
“噗……”林怡然忍不住笑起来,“你生过几个孩子,都能分辨小动物能不能再生了?”
“反正我已经克制不杀生了。”夏宗泽有些委屈。
“好吧,我相信你,赶紧来抱小白,我的手都酸了。”
四喜和三和连忙拿了王爷手中的东西,让王爷抱小白。
“我们是不是要回去了?”夏宗泽问道。
林怡然看向凌齐轩,“凌大哥,你觉得呢?”
“时辰差不多了,回去吧。”
“好,那我们回去。”
不一会儿,两家马车在渐落的夕阳中回了宣城。
不管如何不舍,也不管如何依恋,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散席后,每个人都独立走着属于自己的人生。
夏宗泽的归程已经提上各大衙门公文头条,无论是真心,还是假意,反正整个宣城官员一片忙碌。
在离开之前,夏宗泽开始面见各式官员,当然,这得有品极,得有资格,否则根本见不了。
按品极一拔一拔,或是表扬鼓励式,或是敲打暗示式,或是直接升官、捋职,不一而足,有人喜欢有人愁。
最后一拔见的是上官明才和凌齐轩。
林怡然准备了一顿家宴,请了二位边吃边聊。没有一个官员有这殊荣,可以坐到王爷的私人餐桌上吃饭,除了他们。
“王爷,应当老夫请你才对!”上官明才端着酒杯说道。
夏宗泽说道:“上官大人不必客气,我也是有私心的,希望上官大人能明白夏某人的私心。”
上官明才连忙从餐桌上站起来,“卑职定不负王爷的知遇之恩。”
“我也不要你谢,能让南宁太平安稳,这就是对我最大的报答。”
上官明才表态:“是,王爷,卑职一定尽心尽力让南宁太平安稳,如有不妥,尽请王爷惩罪。”
“好,这态度表得好,我相信上官大人一定会让南宁太平。”夏宗泽微微一笑:“上官大人,还请归位入坐。”
“谢王爷!”
至于凌齐轩,林怡然已经提醒过了,酒桌上,夏宗泽并未多说什么,一顿便餐,在平静详和的氛围中结束了。
饭后,林怡然对上官淑兰说道:“淑兰,和你爷爷一起回去,和家人道个别吧,我们后天早上准时出发。”
“多谢王妃体谅。”
“去吧。”
“是,王妃。”
上官祖孙二人披着月光回到了上官府。
上官夫人一直担心女儿,见女儿跟着老太爷回来,非常欣喜,“见过父亲!”
“嗯!”
“父亲,怎么样?”上官老爷问向老父。
“什么怎么样?”
“王爷是如何敲打你的?”上官老爷问道。
上官老爷意味深长一笑,转头问向长孙,“乐儿,你觉得呢?”
上官乐驹略加思索:“将离宣城,夏王爷动作频繁,或表扬或杀鸡敬猴,到爷爷这里,应当以平等的身份嘱托爷爷管理好南宁。”
上官明才点了点着,“老大听到了了吗?”
上官老爷既尴尬又欣慰,“父亲……”
上官明才说道:“夏王爷是个绝顶聪明的人,扬长避短,无往不利,宣城,至少在近三十年不会易主。”
“父亲……”
“爷爷……”
“除非……”
“除非什么?”上官老爷看向老父,等待答案。
上官乐驹回道:“我明白爷爷的意思。”
上官明才点点头,“知遇之思,爷爷会报,上官家族,却只能以民生为根本,不偏不倚,方是立族之根本,乐儿你懂吗?”
“孙儿懂了。”
“说给你父亲听听。”
“是,爷爷。”上官乐驹对上官老爷说道:“父亲,无论谁执政,我们只为与民安息的王爷将相服务;无论谁想来拉拢我们,我们只以民为根本,不参与任何派系,只有这样,才能让上官家族永保平安。”
上官老爷颔首,“为父明白了。”
上官明才朝长孙女看过去。
上官淑兰马上行礼,“孙女也明白了。”
“只有不偏不倚,方能立于不败之地。”上官明才重复了长孙的话。
“孙女谨遵教诲。”
上官明才严肃说道:“远离家乡,远离亲人,没有任何根基,但我希望,十年后,你能在你所在地方,拥有自己的根基。”
“孙女定当用心经营,为自己打下一片天。”
“这就对了,你虽然是女儿身,可爷爷从不觉得上官家的女儿会比男儿差。”
“孙女定不负爷爷期望。”
“爷爷能给你的就这些了。”上官明才感慨说道。
“爷爷……”上官淑兰抬起眼,眸中含泪。
上官明才亦同样含泪颔首,“人生路漫漫,望我上官子孙能一生安稳。”
“是!”上官家人齐齐回道。
临别在急,上官夫把为女儿准备的东西都拿了出来,“乐儿,安排马车,把这些东西送到将军府。”
“母亲,不要,你们留着自己用。”
“孩子,别推迟,这是我们的心意。”
“母亲……”上官淑兰抱起母亲,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
宣城某处深深的胡同里,一群黑衣人聚在一起,低声耳语。
“姓夏的终于离开宣城了。”
“这次我们应当有机会了。”
“这个要问老三,你打听的怎么样,我们有没有机会下手?”
“我打听了,先头大军已经先出发了。”
“多少人?”
“五万。”
“听说有十万大军随他回阳城,还有五万呢?”
“听说滞后三天出发。”
“他自己不带兵?”
“据说只有三千人跟随。”
众人相互看了一眼,有人说道:“这三千怕是精锐吧。”
“那肯定的。”
“老四,你打听到他们走什么路线了吗?”
“具体没有,但听人说,他们必经佑福,要在太平寨停留。”
“老幺,把路线图拿过来。”
“是,老大。”
被称作老大的人仔细看了路线图,摸着浓密的胡子咂了咂嘴,“这次我们一定要成,这样不仅有银子拿,还能为自己血耻。”
“老大,这天下眼看就要姓夏了,我们这样……”
“小瘪三的,赶紧给我滚……”
“是,是……”
“咱们这些人,管他江山姓谁,还不是照样做营生,否则怎么活下去。”
“是,是,老大。”
夜渐渐夜了,盛硕亲自去上官府接回了小妻子,马车上,一直拥着小妻子,安慰双眼已经红肿的妻子。
“别哭了,淑兰,眼睛都肿了。”
上官淑兰还是低声啜泣。
哭声让大老粗盛硕手忙脚乱,不知如何安慰。
慌乱无措的样子,倒是逗乐了上官淑兰,她娇嗔的捶了盛硕的胸脯,“你干嘛呢?”
“我……,你别哭了,哭得我心疼。”
“甜言蜜语。”
“没,是真的,你摸摸……”盛硕拉起妻子的小手放到心口,“你看看是不是?”
上官淑兰又锤了一下,“隔着衣服,隔着肉,我看不到。”说完不满的撇了他一眼。
妻子眼波横流,温婉可人,盛硕傻笑一声,“兰,我会对你好的。”
上官淑兰仰起娇嫩的小脸,轻轻回道,“我也会对你好的。”
呃……
盛硕觉得这回答好像跟自己想的不一样,不过这只是一瞬间的念头,妻子钻到他怀里,他没空去想,享受妻子的温存去了。
半个时辰之后,盛硕小两口带着上官家为女儿准备的东西回到了将军府。
盛硕以为老娘睡了,居然还坐在正厅里等着。
“娘,你还没有睡?”
“怎么睡?”盛氏刮了一眼娇弱弱靠在儿子身边的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