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宗泽和林怡然都顺着小白的目光看向她的下身,她脱口而出:“难道要流产?”
原本不懂流血是流产,听到妻子这样说,夏宗泽的脸吓得更白了,“怎么办,然儿,你疼不疼……”
惊吓过后,林怡然开始感觉小肚子疼了,也许这孩子保不住了吧。
宁太子一家三口走到夏宗泽夫妇身旁,太子说道:“我已经让暗卫找太医了,应当马上就到。”
夏大个一直垫在林怡然身底,没敢动弹,听到王妃要流产,他自责极了,“对不住,是属下无能,请王爷制小人的罪。”
林怡然摇头,“跟你没关系,是我跑得太快了,惊到了胎气。”
“不,是属下无能。”
“给我闭嘴。”林怡然感觉自己用力喝了一句,可是听在别人耳朵却如蚊子哼,他们害怕极了。
夏宗泽弯腰就要抱起林怡然,还没来得及,就有人叫道:“别动,让贫道来!”
众人齐齐转头,“山真道人——”
“她该有这一劫。”
“为什么?”夏宗泽急切的问道。
山真道人说道:“太守衙门前无顾枉死的人,你们忘了?”
“是我要这样做的,所有罪让我来担。”夏宗泽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
“你……”山真道人冷笑一声,“一个需要别人来福泽的人,有什么资格承担。”
“然儿……我的然儿……”夏宗泽头埋到林怡然胸前,泪水打湿了林怡然的衣服。
宁太子低头,周身散发出冰冷的气息。
归根到底,衙门前流血也好,刺客也罢,都因他而起,是他……让弟媳妇有了这劫。
看着流血,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的林怡然,夏宝怡吓得躲到太子妃怀里。
“道长……道长……”林怡然感觉自己快要失去力气了。
“别说了,你福大命大死不了。”山真道人边说边拿出怀中瓷瓶,倒了几粒白色药丸塞到林怡然嘴里。
一下几粒,林怡然差点没被噎死,“咳……咳……”
夏宗泽偷偷的在妻子衣服上抹了眼泪,赶紧抬起头,伸手扶直起妻子,让她依在自己怀里,夏高个趁势起了身,自责的站到一边去了。
刚噎下药丸,林怡然就问:“我死不死无所谓,孩子呢,我肚中的孩子呢?”
“你大的叫小白,下一个准备叫什么?”
“小真——”林怡然马上反应过来,连忙叫道。
“为何不叫小山,不叫小道?”山真道人扬眉问道。
林怡然回道:“我脑子就是叫我这么回答的。”
“哈哈……”山真道人仰天大笑。
一场突如其来的袭杀,在山真道人的佑护下,化险为夷了。
“好好回家休息吧。”
“是,是,多谢道长!”
“别嘴上谢,等我回太平寨了,你们带着小真来看我。”
“是,道长。”此刻,夏宗泽口中出来的话,都是‘是……是……是……’没别的了。
太子夫妇暗暗松了一口气,心灵上不再有负罪感了。
宁太子转头,问道:“刺客是谁?”
太子侍从回道:“回殿下,刚刚查到,是前吴国大司马楼玉亭的二儿子——楼月歌,他化身扬城商人在阳城已经一年多了,半年前,勾搭上前谢氏,找机会接近太子殿下以行刺杀之机。”
宁太子看向灌木丛,“拖出来。”
“是,殿下!”
已经没有体温的胡若沁被拖了出来,太子妃只看了一眼就甩开头,怎么会这样?
夏宝怡见是自己小姨,一面害怕,一面又忍不住狠狠瞪了她一眼,“坏人!”
山真道人摇了摇头,“人心若是不足,便如镜花水月一场空!”
“道长……”太子妃难过的哽住了。
“天色已黄昏,老道回去了。”
“道长,我送……”
“别了,你们随意。”山真道人说完后,又带着小清风走了,就像来时一样,轻轻然、飘飘然。
夏宗泽脱了外袍,裹住林怡然的身子,轻轻的托抱起她,对太子说道:“哥哥,对不住,都是我的疏忽,以为在自家门后,没想到……”
“不怪你,追起责来,我才是第一位。”
“哥哥……”
“别说了,带弟妹回去吧。”
“是,哥哥。”
“我就不进你府了。”
“哥哥……”
“别讲究礼节了,赶紧回去。”
“好!”
夏宗泽一路抱着林怡然回到了府里。
差点小产的林怡然在床上休息了近两个月,连新皇登基典礼都没有看到,她一直觉得遗憾。
为何呢?别急,现在就来说说新皇大典的事。
刺杀这样的事情,放在夏家兄弟生命旅程中,不过是多如牛毛事件当中的一件,根本不值一提,短暂的松懈后,紧张而忙碌的登基仪式就要开始了。
一切仪程事宜,几乎已经全部准备就绪,整个阳城在登基前的三天,开始全面戒严。
眼看城门就要关上,一群年轻才子边跑边叫,“请等一下!”
“请等一下……”
……
城门守卒朝不远处看了一下,“难道又是一群前来当官的才子?”
“看来是……”
“不能得罪吧!”
“是啊,谁知道这些当中会不会冒出个臣相出来,那可了不得。”
“好,那就等一会,让他们进。”
郁离和骆鸿煊带过来的年轻才子们终于在戒严的最后一刻进了城门。
“老天啊,终于赶上了。”
“是啊,终于赶上了。”
正在这时,一个骑马的年轻人到了城门口,快速跳下马,拱手问道:“那位是骆大人?”
骆鸿煊上前一步拱手道:“在下便是!”
“骆大人,这是你的上任任命书,请即刻到太府寺(掌钱谷金帛诸货币)官署衙门上任。”
“下官还没有拜见……”
“骆大人,登基大典在急,诸事纷杂繁多,请即刻上任。”
“那……”骆鸿煊看向身后的才子们。
年轻人说道:“各位公子,我这里有一份需要临时帮忙的事务清单,请各位看一遍,择自己能胜任的做,等大典结束后,以各位的表现授官。”
“天啊……”众才子差点就说出阳城遍地是官这样的话来。
见众人喜色忘形,年轻人微抬下额,“各位,现在是临时帮忙,至于各位想达到什么样的境界,全凭自己表现。”
“多谢这位大人。”听到以表现援官,众才子终于冷静下来。
见大家理智了,年轻说道:“来看清单。”
“是,大人!”
刚才还拥在面前的一群人,如一阵风似的席卷而去,郁离先是目呆口瞪,后是惊诧莫名,“难道这官职可以满大街捡?”
长随辰子惊叫道:“公子,你也去捡个官做做?”
郁离大笑,伸手敲了小厮一记,“你以为这真是随便捡哪?”
“难道不是?”
郁离说道:“这些年轻人都被骆鸿煊过了一遍,这名单、履历应当早就递到宁王身边了,宁王身边的幕僚参事早就议定了,随便捡,怎么可能!”
“哈哈……”辰子笑道:“都跟爷这么久了,这点道理还是懂的,小的跟爷开个玩笑。”
郁离邪魅一笑:“不过,授官急成这样的倒真是绝无仅有,倒真是有不拘一格用人才的意味。”
辰子提醒道:“爷,你赶紧送投臣书吧,再不去,排不上登基官宣了。”
“那倒是。”郁离连忙上了马车向鸿胪寺递投臣书,越王还等着夏家兄弟出兵解围呢!
大典前夜
夏宗泽急匆匆的从宫中回来,到了后院,林怡然正在吃晚餐,“咦,你不是不回来的吗?”
夏宗泽回道:“不放心你,跟哥哥说了一下,出来一个时辰,马上就回去。”
“我没事啊,你别跑来跑去,多累!”林怡然说道。
“我都两天没见到你了,想看看你。”
“别担心我,带好小白,哦,小白呢?”林怡然朝夏宗泽身后看过去。
夏宗泽回道:“跟太子妃和宝怡一起,我没带回来。”
“哦,那过来吃点,歇口气。”林怡然帮夏宗泽盛了一碗饭递给他。
夏宗泽挨着林怡然坐下,吃了点晚饭。
“多吃点。”
夏宗泽回道:“别了,吃多了要如厕,大典时辰又长,到时瘪死去。”
“哈哈……”林怡然仰头哈哈大笑,甚至想象到夏宗泽想去厕所没办法去的囧样。
夏宗泽吓得脸都白了,“你别笑了,小心动了胎气。”
“哦……哦……”林怡然连忙收住笑意。
“你个不省心的,害得我担心受怕的。”
林怡然龇牙一笑,钻到男人温暖的怀里,“知道了,亲爱的,有你真好。”
夏宗泽双手搂住投到怀里的女人,“有你才真好!”
“嘻嘻,你还是别酸人了,要掉牙。”
“臭女人!”
夏宗泽和林怡然温存了一会儿,不得不又去皇宫,“这下要到明天晚上才能回来,你在家要好好照顾自己。”
“知道了,男人婆。”
“臭女人,要是让我知道你不听嬷嬷们的话,回来揍你屁股。”
“赶紧去宫里,等一下赶不上仪式。”
“嗯,那我去了。”
“去吧!”
大典正日
三更天时,所有一切都准备好了,就等沐浴殿里穿好皇袍出来的新皇,等他祭天祭地祭祖后,这天下就正式改朝换代,开始新的纪年了。
太史官、大祭司两人发现吉时马上就要到了,沐浴殿里还一点动静都没有,急得连忙来找太子。
太子正站在文武百官之前,见二位找过来,问道:“何事?”
沐浴殿一点动静都没有。
宁太子眉目一动,马上出了大殿,朝沐浴殿而去。
文武百官见太子走了,不知觉的小声议论出声来,站在最前面的夏宗泽转头凌厉的朝众人扫了一眼,众官不敢再吭声了,大殿又寂静得针落可闻。
宁太子到了沐浴殿前,对守殿门的侍人说道:“打开门。”
“是!”两个侍人合力推门,可是大殿的门纹丝不动,“殿下,门从里面反插上了。”
“叫门!”
“是,殿下!”
“皇上——”
“皇上……”
……
越来越多的宫人内侍加入了叫喊和摇门的行动中。
大殿内的大臣们听到沐浴殿传出来的声响,不顾夏宗泽的威严,涌到了沐浴殿前。
夏宗泽深深吐了口气,自从范先生说过清风来王府见陶淘的事,再加上什么事都让大哥做,他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出,他一直在等,他以为父王会当面直接说,没想到……他抚额无奈的跟着众大臣去了沐浴殿。
沐浴殿内,侍候更衣的小侍以及内侍大总在这样的吵闹声中,终于清醒过来。
“快,快给太子开门。”内侍大总管边爬边叫。
“是,大总管。”
沐浴殿的大门终于开了。
宁太子第一个踏了进去,目光威严、凌厉的扫了一遍,发现除了侍人、总管,没有父王的身影:“怎么回事?”
大总管叹了口气,“殿下,吉时马上就要到了,等登基后,小的慢慢跟你说,这是王上给你的承位昭书。”
“承位昭书?”太史官、大祭司惊讶的齐齐叫道。
“是,二位大人,王上把皇位让给了太子殿下,他跟山真道人一起云游去了。”大总管拱手回道。
“怎么会这样?”众人齐齐叫道。
“各位大人,请看这里!”大总管伸手向挂龙袍的地方。
龙袍正前,放着传国玉玺,还有一封‘太子亲启’的书信。
“这……”众人面面相觑。
太子神情危襟,缓步走到龙袍前,慢慢伸手拿起那封信,心情复杂的启开了信:吾儿见信如见父,等你看到这封信时,为父已经离开王宫和山真道人一起云游四海、快意人生了。
宁太子轻垂眼帘,继续看信:请吾儿谅解为父这样一个自私不敢面对的男人,近三十年来,懦弱无能的父王一直躲在角落看你们艰难长大,让为父感到欣慰的是,吾儿没有被困境消磨,越长越成才,越长越优秀,成为了为父的骄傲。
不知为何,宁太子感觉自己的眼睛湿润了,暗暗哽了喉咙,继续看信:纷争天下,竟被我儿扫平,何等峥嵘,竟是我儿风流,为父胸生豪情,此生有子又何复矣!今天下初定,为父觉得是时候离开了,是时候让你们兄弟一展雄奇伟略之时了!
宁太子仰头,可是文武百官都看到了宁太子眼角的泪水,那信在他手中半垂,露出一角,站在前面的人都看到了信上的内容:孩子,看看皇袍,那是我夏家的骄傲,更是我的骄傲,孩子,穿上吧,你一定是那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开明圣帝。
为父会在你治下的山河快意畅游,乐渡余生,说不定那天,我会偷偷回来看看我的子孙们,到那时,我们父子再见!
为父夏禹禾笔上。
“咝……”
“天啊……”
“圣上竟这样禅让了皇位!”
“是啊……”
……
阳城外十里亭
宁王夏禹禾坐在石凳上,翘着二郎得意的问道:“老道士,你说我儿子看到我留下的信了吗?”
山真道人撇了一眼,“吉时都到了,怎么会看不到。”
“你说他会不会感动的流下泪水?”
“你的儿子你不了解,还来问我,我才不会回答你这个愚蠢的问题。”
“臭道士,没劲。”
“哈哈!”宁王生气,山真道人开心了,仰头哈哈大笑,头顶启明星慢慢下沉,“天要亮了!”
“是啊,天要亮了,一个新纪元开始了。”
“你心安了吧!”
宁王点点头,“心安了,咱们走吧。”
“好!”
两个老头带着一个小僮在晨曦中飘然而去,越走越远,慢慢跃出地平线的太阳,仿佛是他们的背景,苍桑而又有活力。
九月初九,大周朝年号正式落幕,北方宁国开启了新的纪元,国号仍定为‘宁’,蕴意‘天下太平,万物安宁’之意,年号为嘉平元年,登基天子为前宁国太子夏子诚。
新皇登基后大赦天下,减赋轻徭,广招人才,兴教化,旺百业,短短的时间内,四海升平,万物兴盛。
三个月后,嘉平元年新年,嘉平帝颁布了一项对后世影响极深的制度——科举制,从嘉平二年开始,选拔官员将不再是纯粹的官员举荐制,而是以科考为主、举荐为辅的新制度,以真才实学为准则来选拔官员,紧接着颁布了《大宁律令》,修订了大周朝以前律法上存在的差异、不足,极大、极可能的体现了律法的公正、公平。
天下太平,封官封爵,夏宗泽排在第一位,当然封了最高亲王头衔——宁王,他的长子封了和郡王,至于他的妻子,那当然是超一品王妃啦,并且,林家因为生了这样贤淑的女儿,也授了子爵,虽然是民赐不是官赐,但对于平民林家来说,也是祖坟上冒青烟了。
其次加官进爵的当然是战争中建功立业的将领们,而当中犹为突出的当然是我们熟悉的几位大将了,比如左祯,被授了开国公,直接进爵为一等国公爷;还有那个在第一章出现要娶林怡然为妻的周绍良将军,被封为英国公,同样晋升为一等国公爷。南宁大司马凌齐轩被授为骁国公,也是一等一的国公爷。
其他将领,比如聂麦、杨明杰、盛硕等小将也都加官进爵,几乎都是二品以上。
文人嘛,可能爵位没有武官高,但从现在开始,天下是他们的天下啊,他们将在文治舞台上开展属于他们的时代,加官进爵那是早晚的事。
嘉平二年二底月,在遥远的西宁,有一个女人要生产了,只是她的肚子六个月都不到,不是真正的生产,她是丑事遮不住了,被抓包了,不得不打掉肚中的野种。
“如果我不打呢?”陆云妍尖叫道。
准备走人的黄世子,哦不,现在他是西宁郡王了,他被新皇援了郡王位,统领西宁(前平国),只见他不屑的看了眼陆云妍,“要么我休了你,你可以生下;想要继续占着西宁郡王妃的位子,那就得打掉,没得说。”
“你……你好狠心啊!”
“狠心?”西宁郡王勾嘴一笑,“如果我是你,知道不能生,就不会搭上野男人,让这个野种出现。”
“你……我跟你拼了……”陆云妍还没有动身,就被奴仆们按住了身体。
西宁郡王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我给过你很多机会,可你非要一条道走到黑,我也无能为力。”
“黄靖琪,你这个畜生,你不得好死,你断子绝孙。”
西宁郡王再次勾嘴一笑,“怕是不能如你所愿了,我的小妾怀孕了。”
陆云妍愣了一下后,大吼:“为什么……为什么……?”
西宁郡王倒是回答了陆云妍的话:“很简单,我要是有嫡子,就不会有西宁郡王的名号,有了这名号,要么不生,要么小妾生子,只有这样才能不让新皇猜忌,你懂吗?所以无论何种原因,我和你都是不可能的。”
“不……不……不……”陆云妍歇斯里底。
“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要休书,这孩子随你意。”
陆云妍如发了疯似的盯着男人。
西宁郡王眯眼,转身就走。陆云妍盯着男人健魄的背影久久没有收回渗人的目光。
西宁郡王走后,‘野男人’原郡王溜了进来,“妍妍,我们私奔吧,到我大哥那,过我们的小日子去。”
陆云妍冷笑一声,“难道你把我害得还不够惨吗?”
“妍妍,我们是两情相悦,何来我害你?”
陆云妍皮了一眼,“你死了这条心吧。”
“你……”原郡王气得叫道:“我知道,你是贪图西宁郡王妃的位子,我好歹也是个郡……”
“哈哈……哈哈……”陆云妍仰天大笑。
只有虚名没有实权的原郡王在陆云妍的笑声中离开了大将军府,长叹一口气,女人哪,真是海底针,猜不透。
一天后,陆云妍死于打胎难产中,不过二十三岁,真是花般年纪,在断气的那刻,她想,如果可以重来,她肯定不会去肖想太子、王子,也许,她的人生就不会走得这么糟糕,可惜,岁月从不回头。
死后,陆云妍被以郡王妃的规格葬于西宁王墓,可这些对于鲜活的生命来说,又有何意义呢?
大宁国的喜庆还没有完全褪去,嘉平二年三月中旬,正是草长莺飞,花红柳绿的季节,马上又要迎来一后一王妃的生产,新一波的喜庆又将拉开序幕。
宁王府
宁王妃没有得产前综合症,我们的宁王爷得了,只见他不安的在榻前走来走去,“这都过预产期几天了,这小子怎么还没有出来?”
“我得直觉,是个女儿。”
“不要以为你在家排行老二,你就觉得这个是女儿了。”
“可是女人的直觉很准的。”
夏宗泽翻了个白眼,“我说儿子。”
“随便你。”林怡然从榻边站起来,“我得走动走动,省得生的时候不好生。”
香兰见王爷没上前搀扶,连忙上前,小心的跟在林怡然身后护着她。
夏宗泽叹了口气,“小心的,我去一下书房,马上回来。”
“知道了,你赶紧忙去。”
“你走几步就好了,不要多走,要不然脚又要肿了。”夏宗泽转身时还不忘叮一句。
“知道了。”
“香兰,扶着点。”
“是,王爷!”香兰边说边把手放到林怡然的胳膊上,可是王妃嫌烦燥,不让她放,她只好悄悄的松了松,看似扶了,实则没扶,唉,做人丫头容易吗。
夏宗泽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哎呀,我刚才想起什么事的,这一说一岔又给忘了。”
“去书房!”
“哦,对,去书房。”
夏宗泽又碎碎念了几句才离开厢房。
林怡然捂着心口说道:“儿子啊,你赶紧出来,我可真受不了你爹了。”
“咦,王妃,你刚才不是说女儿嘛?”
“这么皮,肯定是男孩子。”
“可……”
林怡然的神色冷了冷。
香兰不敢问了,站在边上小心翼翼的伺候着。
林怡然为何要说女孩,又为何冷脸呢?
当然是皇宫的那位了。
如果她们两人生的都是女孩,没问题,如果自己生了女孩也没问题,可如果自己生了男孩,而对方生了女孩,这事情……
骨肉啊,她不想啊……为何要生在皇家啊!
在享受极至荣华富贵的同时,不得不承担相应的责任,林怡然默默的祈祷自己生女儿,可他奶奶的,直觉冒出来的都是儿子,真是见鬼了!
夏宗泽为何得产前综合症,其实说白了,跟林怡然一样的担心,可是……那毕竟是自己的哥哥啊,要是大嫂不小心生个女儿,自己有义务为他生个儿子。
呃……事情要这么复杂?也许吧……
皇宫
皇后感觉自己的肚子疼了,皇上马上紧张起来,赶紧让人把皇后送到产房,夏宝怡要跟进去,被皇上阻止了。
“父皇,我进去安慰母后。”夏宝怡要跟进去安慰母妃。
边上嬷嬷连忙说道:“大公主,这不妥,你不能进去。”
“父皇!”夏宝怡看向皇上。
皇上摇头,“听嬷嬷的。”
“哦。”
皇上见皇后进了产房,不知觉的朝外面门口看了看,一个小侍连忙进来,在皇上耳朵边低语道,“宁王府那位还没动静。”
皇上不知觉的抿了抿嘴。
小侍见皇上这样,悄悄的退了下去。
一天一夜后
皇后的肚子已经疼了一天一夜,孩子马上就要出来了,宫人们高兴的把消息传了出来。
皇上如新当父亲的毛头小子,一边兴奋,一边担心,再次不自觉的看向门口小侍。
小侍连忙上前,只说三个字,“没动静!”
皇上再次抿嘴,这时,产房里,皇后生娃疼痛的声音一声紧似一声,孩子似乎马上就要出来了。
突然,生产嬷嬷大叫:“皇上……皇上……皇后生了,生了……”
皇上激动的上前,刚想开口问是儿子还是……却紧抿起嘴,不敢问。
宁王府书房
夏宗泽焦燥不安,四喜打听的消息不停的传进来,“王爷,皇后已经进产房了。”
……
“王爷,皇后已经疼了一夜了。”
……
“王爷,皇后已经发动了,怕是马上就要生了。”
天色已经亮了,等了一夜的夏宗泽正在打瞌睡,听到要生,马上惊叫:“什么,马上就要生了?”
“是,王爷!”
夏宗泽感觉自己脑子一片空片,他不知道要怎么表现,突然问道:“然儿是不是要生了?”
四喜刚想回还没有,小顺跑过来,叫道:“王爷,王妃要生了!”
“这么快!”
“是啊,王爷!”
一主一仆,一边说一边朝后院跑去。
夏宗泽连滚带爬到了产房跟前,“然儿生了?”
“王爷,那有那么快。”李嬷嬷微笑道。
“那小顺……”
李嬷嬷回道:“王妃肚子疼了,我让小顺去叫王爷。”
“赤小子……”夏宗泽站稳后要去踢小顺,被这小了躲开了。
产房内,林怡然问道:“疼死了我了,嬷嬷,什么时候生啊。”
李嬷嬷连忙对王爷说道:“王爷,老奴进去了,你稍安勿燥,王妃这是二胎,又生得近,宫口好开,应当很快的。”
“那就好,那就好。”
“疼啊,疼啊……”林怡然在产房内大叫。
夏宗泽刚想进去安慰妻子,四喜跟着跑过来,“王爷,王爷……皇后生了。”
“是什么?”夏宗泽感觉自己的心骤然一紧,都不去思考了,为何四喜敢这样大叫,其实答案已出来了,可他大脑已经宕机,没办法思考了。
四喜喘了口气,高兴的回道:“是男娃!”他们当然也知道王爷在担心什么,听到男孩也跟着高兴。
“男孩,太好了,太好了!”夏宗泽心头的石头终于落地了,真好,不要折腾了,各家的孩子各家带,真是太好了。
产房内,林怡然听到四喜的叫声时,已经停止喊疼了,又听到‘男娃’,那高兴劲,一个激动,孩子居然出来了。
“啊……”李嬷嬷等人惊叫。
“啊……”林怡然自己的尖叫。
“哇……哇……”这是新生婴儿的哭声。
嘉平二年三月十六日,一后一王妃在同一天生产,皇后生了男孩,还没出产房,就被封为太子。
皇上高兴的在产房前跪下,双手向天,放声大笑,“哈哈……哈哈……我夏子诚有儿子啦,有儿子啦……”温润如玉的新帝竟有如此狂野的一面,还真是让人想不到哈!
至于宁王妃嘛……
夏宗泽听到孩子的哭声,连忙大叫:“男孩……女孩……都一样!”
到底是男孩还是女孩呢,这已经不重要了,我们的故事到这里结束了,各位亲,有缘下本再见!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