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巧芹更是在一堆玻璃碎渣中急得团团转,一副想动又不敢动的样子,眼中挂着泪花。
苏九玉脸色顿时沉了下来,“爸、妈,谁干的?”
突来的声音,屋子里的两人顿时一惊,一转头,梁巧芹的眼泪唰地就收不住了,哭着说,“我、我也不知道,我和你爸刚回来,一个染着红发的人不管不问就带人冲了进来,对着屋子里一通乱砸,你爸想上前阻住,还被打成了这样,这,这可怎么办啊!”
“我、我没事。”苏继军还在极力的忍耐,想要自己挣扎着站起来,哪知刚一动顿时牵动了伤口,又是一阵龇牙咧嘴,可把梁巧芹吓得不清!
苏九玉寒着眼,一句话没说,走过来蹲下身,先看了看父亲的伤势。
许是见女儿半天没说话,两人心里也有些发慌,“九玉?”
苏九玉沉默的站了起来,抬头,“妈,先把爸送医院再说,家里这样暂时也不能住了,妈今晚就在医院陪爸吧,家里我来收拾就好。”
“诶诶诶,好好好。”
前前后后,在医院里跑上跑下忙了三个多小时,总算是暂时缓了下来,苏继军左手骨折,右腿上也断了一根骨头,再加上身上七七八八的青紫伤痕,以及满地的碎玻璃渣,却是好一顿处理,这医院怕是还要再住一段时间。
安慰好了母亲,看着躺在床上打了麻醉药,已经累极睡着的父亲,苏九玉深吸了一口气,转身朝拐角走去,直接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
“妹啊,这么晚给我打电话干嘛?”接到电话的薛旭拿出了一贯的打趣声,隐约还能听见电话那头嘈杂的声音,还不知道人在哪混着了。
苏九玉眼底冰冷一片,声音却很是平静,“你认识这片儿染着红发的人么?”
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前兆。
“红发?知道啊,你说的应该是言帮手下的人吧?他这人挺横的,自己染了红头就不让下面的小弟染,听说还有个新来的小弟不懂事一不小心撞了色,他直接给人开了瓢,就住在北区的那一块儿,怎么好好的问起——”
话还没说完,电话‘啪’地一声挂断了,看的薛旭扒了扒头发,一脸的疑惑。
得到了想要的消息,苏九玉直接回了一趟家,对着镜子,她抿了抿唇,像是决定了什么似的,二话不说,翻出了一套休闲服换上,然后将头发整了整,又在鞋子里和左脸上捣鼓了一下。
葱白的指尖打开了床头柜,借着月光,隐约能看见里面躺着的半张银色面具,上面有着一条条细细的龙纹。
古朴、大方。
正是那日买药时,苏九玉特意找人打造的。
银色的面具服帖的戴在了右脸上,镜子里出现了一张雌雄莫辩的脸,一双潋滟的桃花眼仿佛锁了一层冰川,滴答流淌。
的士在马路上飞驰,原本这个时间段喜欢找乘客聊天的司机师傅,这会儿完全噤了声,只一双眼睛时不时的透过车前镜,看着后座的人。
“那个,先、先生,北区到了,这一块儿好像挺乱的,你一个人的话还是小心一点儿好。”
青年点头道了一声谢,头也不回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