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幅画构图宏大,气质豪迈,色调清雅而又浑厚,层次分明,引人入胜!
视线再往上看,书法劲拔飘逸、内柔外刚,题字——‘飞阁晓迎云作幕,危亭夜回水为阑,千林万壑商量遍,坐我奇峰澈骨寒。’
右上角,更是写上了——巨然晴峰图,五个大字!
这是……
“张大居士?”有人呢喃着读出了最近的一个印章。
轰地一声,一众人唰地瞪大了眼,他们就算是再不懂古玩字画,张大居士这个名字还是听过的,那不可是——张大千?!
“这是张大千的画?!”不少人震惊的喊了出来。
“什么?!”连苏国安都忍不住站了起来凑近了画作,一双老眼连连打量。
苏建凯也是一愣,愣过之后却又很快反应了过来,开口忧心道:“这、怕不是一幅赝品吧?”
“毕竟,我为父亲准备的那幅董其昌字画的时候,是跑了不少地方,求了一些关系才拿到收的,大哥这副要真是张大千的画,那价格可不低。”
看似是好心好心的关心,实则却处处提醒着什么。
一个个人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纷纷对视了一眼,“是啊,要真是张大千的画,那价格可不低,前几年在京都拍卖了一幅张大千的字画,价格都飙升到一亿了。”
“就算先不说价格,以苏继军现在的人脉关系,想求到这么一幅画,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哎,苏继军就算是想在寿宴上讨苏老爷子欢喜,也太急功近利了些,用什么当赝品不好,偏偏还是拿老爷子最喜欢的字画,还不如之前那个十几万的砚台了,好歹是个真货。”
耳边的声音,苏继军拿着字画的手有些不自然,梁巧芹担忧的看了过来。
主座上,苏国安原本还激动的神情,这会儿顿时冷却了下来,混沌的老眼内寒光蔓出,他这儿子跟那孙女待久了,竟然连这些坏毛病都学到了,真是太让他失望了。
一行人像是意识到了什么,面面相觑,咳嗽了一声,声音渐渐下了下去,议论却依旧不断。
唯有苏九玉瞥向还在看着画作的丁大师,漫不经心的开口,“丁大师,这画你怎么看?”
“这还有什么好看的……”赵芷仪在旁边鄙夷了一声。
却没想到那位丁大师突然掏出了口袋里的一双薄薄的手套,又从另一口袋中拿出放大镜,在众目睽睽之下,仔仔细细,小心翼翼的重新打量了起来。
突来的举动,一众人心下惊愕,苏国安更是寒着脸直接开口,“丁大师,这画难道还有什么问题么?”
哪知,这话一出,丁大师却像是什么都没听见似的,只全神贯注,眯着眼将眼前的字画从上到下,从下到上的打量了足足有十分钟,嘴中念念有词,一会儿惊疑,一会儿啧啧有声,弄得在场的宾客也不由得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