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李自成已经来到这个世界,自然要将自己对世界的认识,算到大明头上,因为他本身就是汉人,他对汉人中贪官污吏的有着切身的痛恨,这并不表示他痛恨所有的汉人,相反,他要利用自己的先知先觉,避免汉民族在后世两百年间所遭受的磨难。
他将《远镜说》向怀中一塞,“这本书不错,我要好好看看,将来向百姓布道传教时,也会显点本事。”
“李先生要看,尽管拿去,在下尚有原稿。”
“大明百姓,尤其是边疆的百姓,常常面对游牧部落的入侵,他们比较崇尚火器,不知道汤先生对火器可有研究?”李自成终于不着声色地道出了自己的最为期待的心声。
“火器?”汤若望转动着他最具特色的蓝眼珠,“在下曾就读于罗马的德意志学院,对哲学、数学和应用科学都有所涉猎,火器自然也是在下的学习内容之一。”
“真的?”李自成抑制着心头的狂喜,淡然道:“那汤先生可曾听说过弹药中的雷#管?”
“雷#管?可是子弹发射时的引爆装置?”汤若望面露喜色,这个他正好在行,“不过,说起来很复杂,三两句话也说不清。”
“没关系,”李自成稍稍有些失望,就像口渴的乌鸦,见到半瓶凉水,看得见却是喝不到,“你回去整理一下,绘出图纸,”李自成强调了一句:“别忘了,用汉字标注!”
“是,是,”汤若望一叠连声,“在下今晚就绘制出雷#管的图纸,写出制造方法。”
“当然,也要将天主教的教义整理出来,明日我们研讨一下,主要做哪些修正,”李自成不能浪费了汤若望的时间,“我知道,做学问是需要静下心来,我就不打扰了,明儿见。”
汤若望暂时被安置在中衙的一间小厅,这样的宝贝,放在眼皮底下才会安心,连同他的两名助手,也被安置在隔壁的小厅。
李自成独自在书房沉思片刻,汤若望既然来了,那就将他的学识榨出来,将来肯定是要设立相关的学校的,可惜,在西宁,实在难以找到识字的适龄人口,否则,学习的速度会快上许多,自己的这些学子,几乎都是女人不说,汉字也是刚刚学习,承担不了重任,要是在晚几年,说不定她们的学生,就能派上用场了。
没办法,只能在附近的牧民中找人了,不识字没关系,就从头学起,反正汤若望的寿命够长,后世的历史上,至少是活到满清入关之后,还会见了达#赖喇嘛。
当然,帮着传教布道也是必须的,如果汤若望觉得自己是在骗他,有多少知识也会藏着腋着,就从附近的百姓入手,最好是能给他们一些甜头,百姓是最实惠的阶层,千好万好,不如银子和粮食好。
免费发放神的果实!
李自成想起,自己小时候,班里的小朋友,以领到教堂的糖果为荣,甚至舍不得吃,硬是留到班级来在伙伴们面前炫耀一番。
老人贪小便宜,也是重点的关注对象,后世历史上,常有老人将“棺材本”被骗,就是贪小便宜的结果。
不过,这就需要银子,他现在的银子也不富裕,虽然存了六七万两,但匠作坊将需要大量的银子,这些银子还不知道能添上哪个窟窿。
还有士兵的粮饷需要支付,自从鞑子叩关,朝廷就中断了给西宁卫的粮饷,伍少陵以监军的身份给朝廷去了两封讨要粮饷的折子,也是杳无音讯,现在士兵的粮饷,都是李自成在垫付。
他的造血功能也不强,现在的西宁卫,正是从牧业向农耕的转变时期,但耕种的农民尚未有任何收入,无法上交农业的税收。
只有西宁湟酒和西湟酒家在硬撑着,但这两个企业,本身的规模都不大,盈利也是有限,特别是西湟酒家,才刚刚开业,尚未走上盈利的巅峰。
唯一的希望,就是玻璃厂了,李自成希望匠人们能早早烧制出玻璃,为jūn_duì 输血。
当晚,应该是陈秋蝶侍寝,李自成硬是拉着宋玉莲来了一场三人行,果然,李自成因为会见了汤若望,心中一时兴奋,晚上特别威猛,陈秋蝶很快就败下阵来,张口不住讨饶,幸好宋玉莲接上,才堪堪打个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