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人,此间事了,属下将尽快返回陇右!”
“在去陇右之前,先飞鸽传书过去,从陇右选出两千生活无着的壮丁,他们要携带家眷也行,先渡过黄河,壮丁们先行,尽快赶至卡当山,他们的眷属,西宁军随后会用船只运送过来。”
“大人,这个容易,现在的陇右,生活无着的百姓不在少数,只要大人能为他们提供最基本的食物,保准有许多人抢着要过黄河。”
“嗯,”李自成微微点头,又道:“安平,此事要做得机密,不要惊动地方官府,你们最好不出面,让壮丁们自发来西宁,只要渡过黄河,进入西宁军的控制区,我会安排人手接应他们。”
“是,大人,属下会安排精细人手,在百姓中散发各种讯息,让他们主动结伴而来,只是这人数,要限制在两千壮丁吗?”
“嗯,人数要是多了,西宁也没有足够的粮食,”李自成也不隐瞒王安平,“此事要尽早成行,卡当山这边,需要汉人百姓,这两千壮丁,一部分要开发红石崖铜矿,还有一部分要入驻未来的浩门县,为当地的jūn_duì 生产粮食。”
当然,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李自成并没有说出来,只有增加汉人数量,在浩门县形成以汉人为主导的县域政权,同化、净化回人的人种,回人归化才不会出现逆转。
“属下明白,属下回去之后,立即向陇右传书过去,属下自己也会及时返回陇右。”
“安平一路奔波,辛苦了!”
“大人劳心,比属下辛苦百倍,便是各个百户的兄弟们,于战场临敌,比属下的工作也是更为凶险。”
“安平明白就好,眼下西宁军刚刚起步,各种条件比较艰苦,所有人员都得各司其职,便是离家千里,也是家常便饭,”李自成顿了一顿,又道:“安平常年在外,可有什么要求?”
“能为大人分忧,是属下的幸事,想当日在甘州……”王安平目视李自成,眼角微微发涩,“属下自甘州从军,一直蒙大人眷顾,大人的恩德,属下铭记在心!”
“安平还真是有心人,”李自成哈哈一笑,“明日一早,你就去陇右吧,奥,等等,留下几名游骑,先探出卡当山至三角城的路径,我将从三角城回西宁。”
“是,大人,”王安平迟疑了一会,又道:“大人,此处山势重重,即便能寻出足够骑兵通行的道路,恐怕也要颇费时日,若是耽误大人行程……”
“安平不用担心,我还要去浩门镇一趟,回程还有些时日,”李自成想起山水相依、路水为伴的古训,遂道:“从卡当山南下,乃是甘子河,三角城便是坐落在甘子河于西海的河口,只要沿着甘子河找寻,一定会有路径!”
“是,大人,属下一定知会兄弟们,尽早辟出道路,让卡当城、三角城连为一体。”
送走王安平,李自成又召见了周宾,交代几句,让他做好留守卡当城的一切准备。
次日天明,李自成刚刚起床,何小米便进来禀报:“大人,田公子在大帐外面,已经等候多时!”
“让他进来吧,”李自成面上含笑,“这个田公子……看来,给壮丁们的半日假期,完全是多余的!”
“田天浩叩见大人!”
“田公子我无须多礼,起来吧,坐!”李自成早已在主位就坐,眉眼含笑,与昨日完全判若两人。
“谢大人!”田天浩小心地在李自成的对面的马扎上落了座,方道:“大人,这两百壮丁,已经同意归为汉人,改奉天主,可是……可是,他们对天主的尊颜,却是一无所知……”
“这个,田公子无需担忧,军士中信奉天主的士兵甚多,”李自成目视何小米,“小米,去军中找一位会做弥撒的兄弟,随田公子回去。”
“是,大人!”何小米这才发现,大人昨日让他寻找一位会做弥撒的兄弟,乃是未雨绸缪,难道大人算准了田天浩能归化这些回人壮丁?
“谢大人!”田天浩的语气有些生硬,但他的内心,早就被西宁军步枪之类的物事融化了。
“田公子辛苦了!”田天浩开了好头,李自成看着他的眼神,就柔和了不少。
李自成出了大帐,信步来到卡当城的工地上,今日只有周宾部的辅兵在修筑城墙。
回人壮丁在学习天主教的弥撒,而刘云水部的骑兵,全部去了城外遛马,他们原本就掌握了基本的骑术,只是因为缺少战马,方才沦为步兵,大部分时间,只能充作辅兵使用,替大军运送粮草辎重。
卡当城之战,西宁军大败麦力干,缴获了五六百匹战马,加上之前偷袭的蒙古人部落,现在辅兵人人都有了战马,都跟着刘云水去城外操练骑术去了。
午饭后,田天浩先行返回浩门镇,为了让他能在天黑之前赶回家,李自成借了他一匹战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