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这次来到山海关,来到宁远,就是要会会多尔衮,难道还会怕了他不成?”李自成曾经在贺兰山击败了远征的多尔衮,击杀数千鞑子的骑兵,不过,这都是过去的事了,没必要告诉吴三桂,让他欣慰的是,这么长时间,鞑子骑兵的战略根本没有变化,还是骑马射箭那一套。
“臣……”吴三桂思索片刻,终是道:“阿济格在宁远城下吃了大亏,多尔衮绝对不会善罢甘休,臣需要做些什么?”
“长伯急了?”李自成淡然笑道:“长伯认为,你和你的辽兵能做些什么?”
“回皇上,不是臣的辽兵,是皇上的辽兵……”
“是华夏的辽兵,”李自成微微颔首,道:“所有的jūn_duì ,都是属于华夏!”
吴三桂不懂,jūn_duì 属于皇帝,还是属于华夏国,究竟有什么区别,他也管不了这么多,“皇上,鞑子吃了亏,最迟明日,多尔衮的大军就会兵临城下,我们今晚要不要主动进攻,去鞑子那边偷营……”
“偷营?”李自成轻抚下巴,思索片刻,还是摇摇头,“长伯对鞑子非常熟悉,如果让你带兵去偷营,你要多大把握成功?估计给鞑子造成多大的伤亡?”
“臣遵旨!”吴三桂硬着头皮道:“可是要偷袭鞑子的大营,必须使用骑兵,完事后才好撤退……”
李自成笑道:“长伯呀,如果骑兵靠近鞑子的大营,难道他们不会发觉?那么多马匹,你能让它们丝毫无声?若是鞑子派出大批骑兵追击,无论谁出去偷营,都难以安全撤退吧?”
“皇上……臣是立功心切……”
“朕知道!”李自成拍拍吴三桂的肩头,笑道:“长伯不用急,现在不同了,我们具备了大量杀伤鞑子骑兵的能力,着急的是他们!”
“臣一切都听皇上的,皇上让做什么,臣就做什么,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吴三桂躬身行了礼,目光已经落在城门处运送物资的士兵身上,大明在辽东打了这么久的仗,何时如此扬眉吐气过?而皇上来到宁远,第一仗就是对数千鞑子的全歼……
阿济格狼狈不堪第回到大营,立即跑去多尔衮的大帐,“摄政王,摄政王,大事不好了……”
“什么事如此慌张?”多尔衮拿起桌上的马奶酒,扭开盖子,喝了一大口,然后将酒袋扔给阿济格,“十二哥,见着吴三桂了吗?”
“摄政王,别提了,”阿济格接过酒袋,仰起脖子,“咕咚”几口,将酒袋干了,随手一扔,抹了把下巴上的酒渍,“吴三桂他……他……”
“吴三桂怎么了?十二哥倒是说呀,”多尔衮道:“大明已经灭亡,吴三桂已时丧家之犬,还敢提出过分的条件不成?”
“条件倒是没提,”阿济格长叹一声,道:“根本连人都没见到……”
“哈哈,十二哥是为这事生气呀?本王还以为摊上什么大事呢,”多尔衮大笑,“没见着吴三桂,也不是大不了的事,大不了我们明日去打宁远城,吴三桂去了大明在背后的支撑,没人没钱粮,宁远城还能守得住吗?”
“摄政王,”阿济格似乎没听到多尔衮的话,多尔衮说得越轻松,他的心中就越难受,“真的摊上大事了,十二哥的牛录,还有从蒙古人那儿借来的牛录,都……都打光了……”
“奥……啊……”多尔衮像是屁股被刀戳,一下子跳了起来,一把抓住阿济格的胳膊,“十二哥,你说什么?什么打光了?你把吴三桂的士兵打光了?”看到阿济格吓傻了,方缓缓松开手,沉着脸道:“算了,没了吴三桂的这些兵马……只要过了山海关,咱们再组织一支汉军,”似乎十分惋惜,仰天叹道:“吴三桂镇守着宁远与山海关,怕有几万人吧,就这么没了……”
阿济格欲哭无泪,要是真的歼灭了吴三桂是士兵也好,可这次……是被吴三桂的士兵吊打,七千五百勇士,跟着回来的还不到五百,如果不是跑得快,怕是连自己都丢在城下……
“十二哥,吴三桂不是要投靠大清吗?”多尔衮还是深感惋惜,有吴三桂的数万士兵带路,这次南下,会顺当许多,“吴三桂咋就得罪十二哥了?”
该说的总要说,吴三桂在哪弄到这些火器,对大清总是祸患……他吞了口涂抹,稳住心智,终于道:“摄政王,不是吴三桂的士兵打光了,是十二哥的士兵打光了……”
多尔衮顿时呆住了,傻了似的立在原不会动弹,直到阿济格说了详情,他才转过身,缓缓落座,阴沉着脸,却是一言不发。
他恨不得找颗树撞死,一次战死了七千多勇士,大清的历史上,自从父汗以来,何曾发生这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