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明南城外的云津市坊初步完工,四条宽阔的大道,大道中间有一处专供普通百姓交易的小型市坊,只有水泥平台,没有商铺,不征税,但参与交易的百姓,每日早、中、晚三次需要打扫市坊,否则,将会被府衙的税务员罚款。
西环的三市路、南环的金碧路,商铺各增加至十幢,都是两层的小楼,官府统一修建,对外出售,也可以出租,云津市坊试行一年,商户们不用纳税。
昆明建筑队开始在城内建设,第一项任务,便是将南城丽正门内的南正街改建为水泥大道,然后是南城的几条商业街。
李自成在南城外逛了一圈,回城的时候,因为南正街正在施工丽正门封闭,只得绕道小东门,过敷泽门,从土主庙街回到宫里。
没想到在宫门处遇上国防部副部长翟修文,李自成不禁奇道:“翟爱卿为何在此?”
翟修文行了礼,“皇上,北方传来重要的讯息……”
“北方?”李自成马上就想到牛金星,这么久了,漠北应该传回讯息了吧?“翟爱卿,走,入乾清宫!”
“是,皇上!”
李自成进入内书房,翟修文迫不及待袖出刚刚收到的讯息,“皇上,漠北的车臣汗归顺了……”
“车臣汗硕垒?”李自成大喜,如果能用和平的方法解决漠北,可以减轻南方的军事压力,他抽出讯息扫了一眼,面露喜色,“这个硕垒,这次归降得还算彻底。”
“皇上,这都快要五月了!”
“翟爱卿的意思,不仅是吴克善他们劝说的结果?”
“皇上,北方天气严寒,但不会四月底才会开冻吧?”翟修文道:“牛大人不会等到四月份,开春之后,天命军各营一定有行动。”
“重兵压境?”
“讯息是飞鸽传书的,很短,不过,臣估计是这样的!”
李自成向椅背依靠,长舒一口气,“没关系,朕只看重结果,硕垒毕竟是蒙古人,又被满清封汗,如果不是山穷水尽,岂肯归顺华夏?华夏与蒙古人的游牧生活不同,而且还有特别的要求,入汉籍、奉天主……这个硕垒,一定经过剧烈的思想斗争。”
“皇上,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硕垒将整个车臣汗部都交出来了,让他来京吧,对,就去北京,朕会在十王府街为他留下一座府邸。”
“皇上,硕垒不是要求帮助征伐土谢图汗衮布吗?”
“依翟爱卿看,硕垒为何要借助华夏的力量征伐衮布?为华夏立功,还是与衮布有仇?”
翟修文思索片刻,道:“依臣看,两者兼有,可能对衮布的仇恨更重一些。”
“为何?”
“皇上,车臣部与土谢图部为邻,难免有牧场纠纷,而且硕垒在讯息中说,欲要灭土谢图部,必先灭掉库伦的活佛哲布尊丹巴,据臣所知,库伦现任哲布尊丹巴,正是衮布之子札那巴札尔,法号罗桑丹贝坚赞,被尊称为喀尔喀三部的法王……”
“原来有这样的事?”李自成从地图上看出,喀尔喀三部中,包括南部的大戈壁在内,土谢图部的属地最大,理论上人口应该最多,加上法王罗桑丹贝坚赞的支持,平日应该没少欺负属地小得多的车臣部,遂淡淡笑道:“这样也好,有硕垒带路,衮布的主力想躲都没处躲,告诉硕垒,征服土谢图部,朕敕封他为伯爵,在北京的十王府街赐府邸一座。”
“臣遵旨!”翟修文拱手答应,却又有些担心,“皇上,衮布打不过,会不会向西北方向逃窜?”
“逃是要逃的,游牧部落都是骑兵,打不过自然会逃窜,”李自成淡淡笑道:“北方更为寒冷,牧草远不如南方,战争之后,衮布还剩多少骑兵……且不说北方的游牧部落是否接纳衮布,如果衮布看中北方的牧草,恐怕早就向北方扩张了,难道还会在库伦左右定居不成?”
翟修文点头,“皇上说得是,衮布向北方逃窜,北方的土著未必接纳他,便是接纳,牧草也养不活大量的人口。”
“有硕垒为向导,衮布即便逃脱,部落的人口、财物,恐怕也是损失巨大,没有人口,衮布如何积蓄力量?弄不好为了财物、女人,与北方的土著还会发生战斗,而且,等华夏稳住喀尔喀三部的土地,迟早还会向北扩张……”
“皇上圣明!”翟修文迟疑片刻,道:“皇上,万一衮布向西逃窜……”
李自成从抽屉中取出一份地图,展开放在御案上,“朕在西路早就给喀尔喀各部准备了大餐,崔爱卿,这份地图可准确?”
翟修文起身看了一眼,不觉大惊,“皇上,这是大漠西缘的地形图?”
“崔爱卿眼力不错!”李自成笑道:“这的确是蒙古大漠西缘地形图,有了这份地图,第一营与第七营,便能沿着金微山东麓北行,别说土谢图部,便是扎萨克图部,除了向北逃窜,也只有束手就擒一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