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如何知道?”
“北面的兀的河,甚至更北面的北海北部,孙标的船队已经涉足,黑龙江以北,直至北山,都有汉清部的人,”李自成的目光,显得非常果决,“以兀的河为中心的广阔区域,华夏并非完全陌生。”
“皇上……”梁文成试探着道:“可是北山以北,甚至以西,都有红毛俄罗斯人……”
“如果没有俄罗斯人从北方入侵,朕也会赞同第一种方案,先稳固海西都督府,然后再向北扩张,”李自成笑道:“如今俄罗斯人来了,朕只好改变策略。”
梁文成实在不明白,强敌在侧,皇上还如何笑得出来?“可是,俄罗斯是大国,与华夏一样,军士都是火器为主,甚至列装的火器数量,还超过华夏……”
“当年的满清,不是时常威胁北疆吗?等华夏腾出手来,满清不是灭国了?”李自成笑得云淡风轻,“其
实,俄罗斯东侵,对华夏来说,实在是一个机会。”
“机会?”
“俄罗斯人先一步来到黑龙江上源,至北山一带,以俄罗斯人凶残的性子,必然会盘剥、残害当地的百姓,拓北团进入兀的河一带,恰好将当地的百姓团结起来,反对俄罗斯人入侵,”李自成道:“汉人与当地的土著生着同样的面孔,原本就多几分亲切感,又是帮助他们反侵略,文成想想,土著会不会团结在拓北团的周围?”
“这……”
“文成别忘了,兴安都督府的索伦人,为何归顺华夏?”李自成笑道:“难道仅仅凭着吴克善的三言两语,一向勇猛好斗的索伦人,轻易就相信了他?”
“难道是俄罗斯人为华夏做了嫁衣?”
“文成总算明白了,”李自成大笑,“没有俄罗斯人入侵,朕会让拓北团稳步推进,但俄罗斯人来了,给了华夏机会,当地土著为了对抗俄罗斯人,他们别无选择,只能归顺华夏,如果华夏让他们生活得比以前更好,他们很快便会融入汉人的洪流之中。”
李自成心中却是想到:凡是黄种人生活的地方,便是华夏的地盘,岂容俄罗斯人在此撒野?
“在俄罗斯的压力下,当地土著归化为汉人的速度,会大大加快,可是……”梁文成不无担心地道:“俄罗斯岂肯善罢甘休……”
“俄罗斯人的主要精力,还是在欧罗巴,东北方向,俄罗斯与华夏,都是偏师,人数不会太多,”李自成道:“必要的时候,朕会适当给拓北团扩军,”顿了一顿,又道:“而且,俄罗斯距离东北,比华夏远得多,万里之遥,后勤补给比华夏还要艰难。”
“万里之遥?”
“俄罗斯在路程、人口、国立方面,都是明显的逆势,他们唯一的优势,是纬度,”李自成苦笑,这是先天性的,谁也无法改变现实,“俄罗斯的国都莫斯科,与黑龙江大约在同一维度,人员更加耐寒。”
梁文成十分惊讶,莫斯科远在万里之外,皇上如何知道?难道汉清部的人,已经渗透至万里之外?
李自成并不理会对面惊讶到夸张的目光,“俄罗斯人比满清更具有侵略性,如果不驱逐、歼灭俄罗斯人,华夏的北疆如何安定?”
梁文成也是点头,“既然局势坐在皇上掌控之中,臣不会反对,臣唯一的希望,就是皇上不要扩大战争规模,华夏新都在昆明,距离北方更远了。”
“文成应该明白,朕的心思在南方,不会在北方扩大战争规模,只要俄罗斯人消停,”李自成笑道:“文成放心,便是东北地区的建设,也不需要朝廷的银子,沈阳府库存银颇丰。”
梁文成心中一动,“皇上打算如何安置海西都督府,还有祖大寿即将征伐的兀的河地区?”
“安西都督府只能自然发展了,”李自成道:“一旦华夏控制了更北方的兀的河地区,海西都督府已经不是华夏的边疆,人口又少,还能生出乱子?所以,朕打算在兀的河地区立下都督府,北山都督府,首府便是兀的河卫所在地,不这个兀的河,也要汉化,就叫……乌第河吧,兀的河卫更名乌第府,做为北山都督府的首府。”
“以乌第府为中心,向四面扩张?”
李自成点点头,道:“原本朕还疑虑不定,现在总算下定决心了。”
“……”
“京沈大道完工后,自然延伸至安东都督府首府长春、黑龙都督府首府江滨,再向北延伸至黑龙江南岸的瑷珲府,然后有两个选择,一是顺江而下,一直延伸至特林府,另外一种选择,是从瑷珲府渡过黑龙江,再向北延伸。”
“皇上已经有了抉择?”
李自成从抽屉中取出一份地图,地图十分简略,只有几条河流和几处山脉,“文成请看,大道从瑷珲府渡过黑龙江,沿着结雅河向北,只要穿越一座山口,就能到达乌第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