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噶尔虽然不是华夏的盟国,但双方正在会谈,而且吴大人出使准噶尔部未归,至少算得上是朋友,”王安平道:“巴图尔得知俄罗斯人厉兵秣马,为何不向华夏求援?难道巴图尔非常自信,以准噶尔人的力量,能独立对抗俄罗斯人?”
“会谈的双方,就是朋友吗?”李自成淡然一笑,“你的讯息是飞鸽传书来的,不出意外,巴图尔很快便有讯息传来。”
“皇上,”王安平迟疑片刻,道:“皇上,巴图尔会向华夏求救吗?”
“会不会求救,朕不能确定,不过,”李自成笑道:“巴图尔一定会向华夏示好,他至少要稳住南线,如果华夏趁机出兵,准噶尔部就会腹背受敌……”
王安平的心中震颤不已,皇上刚刚得到讯息,就将巴图尔的心思看透了,他思索了好一会,方道:“皇上,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等!”李自成将御案上的茶水杯端在手中,视线似乎定在茶水杯上,“朕先看看巴图尔的态度,准噶尔部与俄罗斯决战,巴图尔究竟与几分自信……”
“皇上说的是!”王安平的心中,倒是希望准噶尔部与俄罗斯打起来,二虎相争,华夏这条巨龙,才能渔翁得利,华夏一定会参与,但不是现在,加入得越晚,对华夏就越有利,获得的利益也会越多。
李自成正在思索,王廉在外面敲门,“皇上,外交部南大人求见!”
“南居益?”李自成心中一动,准噶尔人来得好快!准噶尔人没有信鸽,战马无论如何跑不过信鸽,他们的信使,一定在汉清部之前就传出讯息。
难道局势已经明朗化了?
王安平的嘴角翕动,“皇上,臣回避一下……”
“不用,”李自成让王廉去传南居益,“南爱卿来访,多半是为了准噶尔的事,安平听听也好,收集讯息的时候,也会更加明确重点!”
南居益推开门进来,“臣见过皇上!”看到王安平在座,先是一愣,随即笑道:“王大人一向深居简出,见到真颜可是不易呀!”
“南大人是大忙人,哪有时间……”王
安平还礼,“再说了,在下与南大人的职责不同,平日自然交往不多,南大人不要见怪才好!”
“哪里,哪里……”
李自成摆摆手,“你们就不要在朕的乾清宫惺惺相惜了,南爱卿求见朕,究竟有何要事?”
“皇上,”南居益压低声音,道:“今日真是奇了怪了,臣平日与准噶尔的使者商谈步枪的价格,他们是一分银子都舍不得,用战马交换时,更是看得紧,需要一匹一匹谈,但今日……”
“如何?”李自成的心中,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
“今日不知怎的,他直接将步枪的价格增加了三成,”南居益道:“而且,一半是用战马来交换!”
“一夜之间增加三成?”
“对,皇上,这已经非常接近我们的报价了,臣这边恐怕扛不住了……”
李自成沉默片刻,冲着门外道:“王廉,立即让汉阳部查一查,昨日可有什么生人入城,特别是俄罗斯人!”
王廉离开后,李自成看了眼南居益,“南爱卿继续说!”
“皇上,使者突然加价,只有一个要求,就是要求尽快交货,臣这边已经没法拒绝了,当初没想到准噶尔人加价,所以,臣一点点在降价……”
“看来,安平带来的讯息是真的,”李自成面含微笑,心中却是乐开了花,“南爱卿,既然无法拖下去,那就签订合约吧,按照这个价格,华夏有得赚!”
“皇上……”
“巴图尔还是不信任朕呀,”李自成叹息一声,“他宁愿用高价购买步枪,也要自己独立面对俄罗斯人,有种!”
南居益却是心中不安,“皇上,真要签订合约吗?华夏的步枪一旦流出去……要不,臣想想办法毁了合约……”
“不必!”李自成摆摆手,思索片刻,道:“不过,你告诉准噶尔使者,荷兰人在南方作恶,华夏要集中军力对付荷兰人,步枪没有现#货,要生产两万支步枪,至少要八个月的时间,加上还要为华夏jūn_duì 补充一批,至少要一年!”
南居益大喜,“皇上,臣明白了,步枪生产结束后,运输至准噶尔部,需要半年时间,等准噶尔的士兵学会了使用步枪,至少还要三个月,还有,生产子弹也是需要时间……”
王安平大笑,“这样一来一去,就是两年了,准噶尔人与俄罗斯的战争,也该结束了……”
南居益忽地小心地道:“皇上,准噶尔能打赢俄罗斯人吗?”
“那就要看俄罗斯愿意付出多少了,”李自成道:“俄罗斯的主要敌人在欧罗巴洲,如果在东方全力一战,准噶尔人只有被屠杀的命运,不过,俄罗斯不会,也不敢将所有的兵力抽调至东方,那样的话,他们的国都都保不住!”
“皇上的意思,准噶尔与俄罗斯的战斗,胜负难料?”
“胜负难料!”李自成道:“所以,安平,你的人给朕盯紧了这场战争,哪怕是前线,也要派人看着,随时禀报朕!”
“臣遵旨!”
南居益准备起身离开,犹豫了一会,终是道:“皇上,臣要将华夏攻打荷兰人的事,告诉准噶尔人吗?”
李自成哈哈大笑,“告诉准噶尔人,让他们安心与俄罗斯人作战,朕没有欺骗巴图尔,华夏很快就会与荷兰人作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