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委员长已经辞去本兼各职,专任委员长留在武汉,一心率领国民抗战么?”
“你的消息十分准确。”陈公叔一时猜不出赵子龙话的意思,只好继续说道:“校长,他确实在武汉,但为了激励前线的士气,他不日就将抵达徐州了。”
“嗯。”赵子龙微点了一下头,“他到了,也就到了呗。这么多的jūn_duì 汇集在这里,来看看也是应该的。”
“哪里哪里。”陈公叔顿时罕见地客气起来,“在下的意思是,鉴于你前段时间的表现,我决定将你引荐给校长大人。”
“啊?”
赵子龙怔了一下。
他在守中华门时,因为自己英勇杀鬼子,所以曾被蒋委员长授于那个南京司令官唐志新奖赏和升职的。
只不过自己当时以战况处于紧要关头,加上他无心那些个人的荣誉,因此并不曾接受。
难道,这些事,陈公叔不知道吗?
看到陈公叔一脸认真的样子,赵子龙抿了抿嘴巴,摇头道:“陈站长,方才在李长官的府邸,我就拒绝了他的好意和盛情了……”
“不然。”陈公叔马上摆手,“校长,不,是蒋委员长,才是当今的最高统帅。全国军民,无论男女老少,都是他的子民。你受一下他的接见,也是理所当然的。”
“那……好吧。”
最后,赵子龙思忖了一番,只好回道:“别的不说,就是为了那些个浴血抗战的同胞,我也愿意去见他一下。”
一看赵子龙说得这般勉强,陈公叔脸色变了变,轻哼了一下,“哈哈,赵兄弟,你好大的口气,好像校长就是你的一个随便什么朋友似的。好了,我就不给你贫嘴了,你吃得愉快,我还没吃中饭呢。”
说着,他转身离开。
望着陈公叔的影子消失在巷子尽头,赵子龙这才转身,准备找一处地方好好歇息歇息。
突然,就在他转身的间隙,眉头不由一紧,瞬间往地面一扑。
咻的一声,从远方传出一声细微的枪响。
在赵子龙趴在地面上,看到前面一户人家的窗户玻璃啪啦一声碎开。
紧接着,那户人家里立即传来了一声女人的尖叫:“哎呀妈呀,这可是啥子东西呀?润生,润生,你可不能赖我,不能赖我呀!”
这时,又一个女人的声音出现了,这一出现就立即惊天动地起来:“哎呀,妈呀,你,你这是杀人了,杀人了呀!”
第一个女人声音很有磁性,她辩解道:“我们,我们,刚刚乘着润生出差回来的,当到,到房间里,才,才……”
后一个女人冷笑的声音:“回来?才回来一次,你就勾引我们家润生到你的房里,连后面老太太都不去拜见,就给你个小贱人勾引到房里来了。
这回好了吧,这回好了吧,你直接把一个活生生的润生给弄得七窍升天了!哎呀,润生,我的儿呀,你说你咋娶了这么一个狐狸精呢?”
第一个女人哑口无言,这时一个男人威严的声音出现了:“都不要哭闹了,还不快去请大夫?”
两个女人,至少有一个出去了。
男人好像走近那个叫润生的男子,诊断了一番,说:“不用了,这哪里是秀珍的错嘛!这里,后脑勺的位置,已经中弹了,人已经没有了。”
留下的那个女人,这回再次哇哇暴叫起来:“啊呀,阿爸,润生没了,我咋弄,我咋弄嘛?”
老男人也悲愤满腔:“你说说,这天理何在?这大白天的,日本鬼子还在黄河以北,淮河以南呢,咱们这里,咱们这里就先乱了起来!这国府的人,这李什么长官的,都哪里去了?”
这回方才那个尖刻的女人也出现了。她冷笑了一声,说:“李长官?李长官,刚刚躲过一场暗杀,据说现在还在地堡里面待着呢!”
此时躲藏到墙壁后的赵子龙听到这些话,实在听不下去了。
如果说之前的事情是怪罪国军,那这次的事情,只能怪罪两个人:陈公叔和他。
虽说陈公叔将人引到这里,但没能及时剪掉他的尾巴,这让赵子龙的心里还是一阵地心酸和悲愤。
他迅速观察一下,就躲进了一个石狮子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