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涵默默看着他,不动。
顾逸将自己带来的豆浆和灌汤包放到她面前,温声道:“趁热吃。”
楚涵依然不接,“其实我早料到你会跟她在一起,但我还是坚持了三年,你知道为什么吗?”
顾逸默不想听她提这些事,有些不耐烦,“快些吃,这是你第一次正儿八经争取角色,不能迟到。”
楚涵却像没听到他说的话,“以前,你即便做了对不起我的事,都会很坦诚,我以为有坦诚,至少还有希望,不过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你连基本的坦诚已经做不到了。”
顾逸亲自打开豆浆递到她手里,脸色很不好看,“凉了就不好喝了。”
楚涵这回没有拒绝,接过一口喝完,顾逸默终于松了一口气似的。
“楚涵,不是我不愿意坦诚,而是你,越来越不听话,有些事,我只能瞒着你。”
“比如?”
顾逸默扯了扯领带,有些烦躁,“比如,今天试镜你不能去。你若去了,婷婷怎么办?婷婷已经为我受了太多委屈,我不能让她的努力功亏一篑。”
“所以,顾逸默,你打算一直这样牺牲我?”
顾逸默看她,以前的楚涵太听话,太好哄,让他习惯了委屈她来成全傅娴婷,而现在的楚涵的确很不听话,总是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这感觉让他很不舒服。
“顾逸默,从头到尾,我没欠你,也没欠过傅娴婷,为什么你总想要牺牲我来成全她?”
“不管怎么样,你今天都不能去。你好好在家里睡一家,睡醒,一切都结束了。我不再追究你买凶伤婷婷的事。”
顾逸默起身,仿佛在逃避什么似的,想赶紧离开,可也不知道是不是起身太猛,他脑袋一晕,栽倒在地。
楚涵走过来,手里捏着装豆浆的杯子,冷笑道:“你这药下得可真不留情。”
她原本不习惯用坏心思去揣度别人,但顾逸默和傅娴婷教会了她防人之心不可无。她原本也只是试一试,以防万一,结果,撞了个正着。
“没想到,有一天,你会亲自对我下手……”这就是她三年倾心以赴换来的,可笑!
顾逸默怒不可遏,却挡不住安眠药带来的头晕眼花。杯子上的图案都带了重影,但他还是努力分辨清楚了,“你、你什么时候换的?”
“顾总还真是粗心啊,你喝下去的时候怎么不看看这商标呢?这两家豆浆味道可是不同的,你竟然也没发觉。”
“还是你一门心思想让我喝下加了料的豆浆,所以没注意到?”
“送你一句话,多行不义必自毙。”
看着男人不甘地昏睡过去,楚涵心平如镜,这个男人,终于将她最后一点留念磨干耗尽了。
起身,走出了这间她住了三年的公寓。三年,一千多个日夜,她与他,最后竟然走到今天这地步。
楚涵长出了一口气,这一切,终于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