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梓吓得瞳孔一缩,心跳跟着漏了半拍。
然而男人并没有打开镜框,而是依然看着镜中的她,甚至直视着她的眼。
“以前也有男人这样看着你吗?”
男人的措辞像是吃醋。
容梓感受到了巨大的压迫,神经都快崩裂了,强自镇定顺着男人的话说:“你是我第一个爱上的人!”
“我以为在我之前你也爱过别人。”
“没有!绝对没有!”
“哦,是吗?”男人怀疑了。
容梓心念电转,想起楚涵那些资料,于是转变了说法:“也许以前爱上过,但在遇上你之后我才发现,那些并不能算作爱……”
男人对这个回答似乎很满意。
“你真的喜欢我?”
“嗯!”容梓毫不犹豫地点头,试图让男人相信她的真心。
“有多喜欢?”
容梓一下愣住,有多喜欢?
与其说她是喜欢顾朔,不如说是抢楚涵的男人那种占有欲让她更满足。不过,她现在是真的喜欢上了这个男人的霸道和深情,因为这个男人无论从外貌到性情实力都满足了她对男人的所有幻想。
“有我喜欢你那么喜欢吗?”男人的眼神变得有些忧郁。
容梓赶紧说:“当然!你愿意为舍弃性命守护我,我也同样愿意!”
男人看着她笑了。
温柔的眉眼充满宠溺,好像突然解封的万年冰川,那一刹那,春风摇曳着心房,有什么东西剖开她容梓冰冷残酷的心灵灌输进去,身心徜徉其中,无比的舒爽感让她完全感觉不到方才的紧张与威胁。
两人的情话还在继续,容梓像个沉浸在爱河里的傻子,被男人牵着鼻子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男人撑在梳妆镜上的手终于动了。梳妆镜几乎镶嵌在梳妆台上,根本看不到它里面还有空间藏东西,然而男人就这样堂而皇之地打开了。
容梓的神经跳动了一下,但并没有做出什么反应。
顾朔将那只还带着温度的药品取出,温柔地看着容梓:“我们彼此相爱,你不该瞒着我吃不该吃的药,你能告诉我这是什么吗?”
容梓神经出现了一些挣扎,但并不明显。
顾朔没有特地刺激她,而是转移了方向,问道:“莫非是避孕药,你不想要我们的之间的孩子?”
容梓急了,“当然不是,这只是解银石毒的解药。只有吃了这个解药,我的毒才能彻底解除,这样我们才能相守到老。”
男人对这个回答似乎很满意,眼神愈发温柔,还慢慢过渡上一丝自责:“我之前不是给你带回了解药吗?难道那个没用?最终我还是没能守护你……”
看到男人越来越深刻的自责,容梓心疼了:“不是的。康妮.威登手里根本没解药,那都是假的。这不怪你,你看现在我们不是有解药吗?我也好好的!”
男人的自责并没有因为她这样说而缓解,反而变得有些痛苦:“这么说,是其他男人守护了你?最终帮助你守护你的人并不是我……”
“顾朔,你不要误会,这不是其他男人给的,是我爸给的,他不是其他男人,没有人跟你抢我……”
听了这话,男人眼中痛苦突然消散,容梓感觉哪里似乎不对劲。
顾朔捏着药瓶,眼神清明起来:“所以,你们最开始就有银石的解药?你今天被银石所伤,也是计划好的?就是要将祸水引到诺曼.威登身上?”
“那都是因为……”
脑神经猛地打了个结,容梓突然清醒过来。看着顾朔手里捏着的药瓶,她一下没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
但很快她明白了,一个能让卡洛琳脑死亡的人,只怕是比卡洛琳更恐怖的存在,自己刚才是不是被他催眠了?
她心理刚升起这个苗头,房门便被撞开了。
容茹带着部分内外十八支以及老爷子,连同被控制的容海一同站在门外。
而顾朔一直背在身后的另一只手按下了手机,那只手机原来一直处于通话中。
容梓浑身冰凉,她知道自己中套了。
“你、你们是怎么发现的?”
没人告诉她想要的答案。
“康妮.威登吞了那枚你们给她的解药,但是我并没有割开她喉咙取药。所以,就算她手里真的有解药我也没法拿到真的。给你的,本来就是假的,但你却说它也有用……”
顾朔捏着这瓶解药继续说道:“想来是若说没用,你的毒便没法解了。你们要借的不过是康妮.威登这个契机而已。让她给你名正言顺解了毒,还能将所有罪责推给诺曼.威登。挺好的计策。”
大势已去,容梓长出一口气,没有做无谓的狡辩,苦笑着看顾朔:“你还记得离开我时说的话吗?”
“你说,即便我错了,你也会守护我到底!顾朔,你这么快就忘记了吗?”
“那前提是,你必须是我要守护的那个人!”
顾朔没有犹豫,转身离开。尽管依然想不起来,但他已经知道他现在该去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