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防盗章 才三十五岁的李桂花,因下地劳作, 脸上黑红黑红的。
“臭娘们, 就知道吵吵, 当年我哥把她托给你的时候,给你自行车票那会儿, 你可不是笑的嘴都歪了吗?”
声音大、嗓门粗的是她丈夫何直,因读过初中, 还能算清楚账, 这几年在大队里面当会计,当然,农忙的时候还是要下地的。
不过因为会算点子账,他在村子里,算得上比较有文化的那一种人了。
“自行车票,票能顶饭吃吗,俺现在问你,家里这么多张嘴吃饭,你这个侄女能干啥,她能干啥,下地,她能把麦子给割了;插秧,她能招来蚂蟥,你就当奶奶养着吧!”
说着, 李桂花狠命揉巴了两把, 搓疼了小狗蛋儿的嫩皮肤, 孩子一咧嘴,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这还了得,这一吵吵,何直直接脑门心的血都涌上来了,脱了脚上的鞋子就准备往李桂花身上挥:“凭你再怎么嘴硬,老子就是要养着丫头,你再敢吱唔,老子一鞋底拍死了。”
李桂花才不怕了,一把揉乱了头发,尖叫起来:“来人啦,都来看啊,何大顺他打媳妇儿啦,社会主义,共产社会,妇女能顶半边天,他打妇女,就是打了半边天。”她这一叫起来,四邻都能听见,最近两口子为了何小丽的事情频繁争吵,大家伙都当笑话看呢。
何直狠命跺了两脚的地,气的直拍屁股,澡盆里的孩子哇的一声,也哭了起来,一时之间,家里热闹的就跟唱大戏似的。
而叫何直两口子起争执的,他们的侄女何小丽,此时头上顶着好大一个包,蜷在床上,正在昏睡之中。
她才从城里回来,回来的路上从三轮车上晃下去,摔在田坝沿上,给磕晕了,全然不知道,为了自己的去留,叔叔家已经闹翻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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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大河村,坐落在离省城两百公里的县城西南角,是新蔡县有名的贫困村,这个村也非常有名,因为解放后培养了新蔡县第一个大学生——何正。何正毕业于南方医科大学,毕业后被培养成医生,像他这样上过越战战场又回来的,曾今一度受到医院的重视。
谁知道去年反四旧,把最后一批知识分子拉下马时,这样根红苗正的医生,因为在医院跟着一个有历史问题的医生做过几次手术且合作的很好,被关进了牛棚。
那个医生也从七楼跳了下来,成为一张血淋淋的肉饼。
而何正的女儿何小丽,则从省城来到大河村这里的知青点。
一九五九年出生的何小丽,本来在省城长大,娇花一样的姑娘家,才十七岁。
回乡的时候父亲往她口袋里面塞了不少好东西,其中一样就是罕见的“自行车票”,还有平时存的钱,他们被关起来了,也用不着。回到乡下后,何小丽拿着这个东西给叔叔何直、婶婶李桂花。
也确实让婶婶高兴了几天。
这年头,有钱没有票,想花都花不出去,要不说做医生有本事不是?
李桂花拿着这张票并哥哥给的一百八十块钱,买了一辆“凤凰”牌自行车,走了个后门,就把有初中文凭的何大军送到国营厂去了,虽然现在还是学徒工,但一个月有三十块钱的工资,还有三十斤的粮票,这些粮食他一个人也吃不完,总补贴家里一些,家里的条件一下子比往日好很多了。
起先那会儿,李桂花见到何小丽都是笑眯眯的,但这样的日子没有维持多久,前段时间村子里面双抢,何小丽不小心给把人种好的麦子也给割了,全家让村里扣了不少的工分,这个月分的粮都少了好些。
“可不是还有大军送过来的十斤米吗,你就省省吧,家里过的已经够好了,你没看隔壁刘彩,生了孩子都吃不到几只鸡蛋,咱家没亏待你吧。”李桂花生狗蛋那会儿,何正可是从省城寄回来不少好东西,狗蛋到了八个月断奶以后,还喝了两个月奶粉呢。
“你哥对你好不是应该的吗?想当年他去广州读书,是哪个供的他,他这样的读书人,供起来一个,全家都得穷十年。”要不说李桂花损呗,别人家是羡慕大学生羡慕不来,她可是一边羡慕一边要嘴欠叨叨这事。
何直也气急恨不得拍墙了:“供我哥那是我们家的事,关你屁事,要你供要你养了吗,享福的还不是你?”
比起同村的其他人来,李桂花是没吃过甚苦。
何直是全大队最精壮的汉子,有文化又有工作,农忙还能挣工分。
到了夏季去割索草,他都不用困觉,一个人一晚上能割五担。三担索草,造纸厂的人来收的时候直接拿米换,就是实实在在三十斤大白米,碰上一个这样能干的男人,还有一个在县城当工人的儿子,甭提多福气了。
更让人羡慕的是前两年何正好的时候,没少从省城寄回来麦乳精、大白兔、奶粉、雪花膏、工业票这些回来。以前老太太在的时候是老太太用了吃了,老太太走了以后,何正还是经常往家寄东西,当然这些就李桂花用了。
谁叫他何正家里就俩兄弟,以前何正出去读书,何直这个弟弟也没少往学校寄东西寄老家的土货干货,他出息了不帮这个弟弟又能帮谁。
“叫她回知青点吃饭可好?”其实何小丽平时都住在知青点,吃饭也跟着大食堂,这不是家里又准备做点荤菜招待从城里回来的何大军,何直把侄女叫过来吃饭,李桂花就犯了难,家里六个大老爷们,还添这个丫头要吃,哪有多的饭菜招待她!
“不好!”何直气的脸红脖子粗:“丫头刚摔了一跤还在里面躺着呢,现在就是要补补,不然我怎舍得杀了那只鸡,要是吵醒她了叫她听倒,老子跟你翻脸!”
“我说你怎会连过年都舍不得杀的鸡都叫我杀了,原来是要给这死丫头补身子,你心里就你哥哥一家人,我嫁给你,可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说话间,李桂花嘤嘤嘤哭了起来。
何直看着这个婆娘就烦躁,不是看在几个孩子份上,早就不能容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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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疼,何小丽摸了摸脑袋,外面怎么这么吵吵,她不过是过马路的时候“冥想”了一下,就被酒驾的车一下子怼半空中去了,醒来就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破破旧旧的房子里面,外面是吵吵闹闹的两口子。她总结了一下,大约….自己是穿到一本大火年代文《白莲花大战贱小三》的书里面了。
从叔叔婶婶的对话里面可以看得出,原主一家人,都是十分喜欢原主,只不过因为李桂花作为外人,十分看不上这个没有血亲的侄女。
原主家是典型的农村家里,喜欢儿子是喜欢儿子,可叔叔家生了五个大胖小子,所以显得她这个闺女尤为稀罕,不说别的,就是老太太在生的时候,也是宝贝疙瘩似的宠着何小丽,就冲这个,李桂花看着何小丽就舒服不起来。
还别说,自己家五个儿子,都特别稀罕这个城里来的,白白嫩嫩的姐姐/妹妹。
该书苏爽,玛丽苏的苏,打脸piapia很爽的爽,当然,爽点都在白莲花女主刘恩慈那里,作者以一个白莲花的视角,描述了几个知青在农村的情感纠葛。
女主叫刘恩慈,白莲花属性,男主叫王有志,大学教授的儿子,而何小丽这个炮灰女配,就是本书人人喊打的渣女主了。
其实起先,何小丽也并不坏的,只是爱上了不该爱的人,变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白莲花女主一直以善良、友爱、同情弱者的形象登场,即便是打脸,也是无意中的打脸,但是每次都很苏爽,层层叠进,,让读者看着觉得欲罢不能。
而原主这个炮灰女配,则从一个懵懂的小知青,变成人人喊打的贱货,如果没猜错,大概,这都是白莲花在暗地里的操作。
白莲花跟渣小三的故事,任谁都会同情和认可白莲花的骚操作,可当时何小丽的看法不一样,不仅仅因为她跟文中的女配何小丽同名,更重要的是,作为一个成熟的知识女性,她能理性思考问题。何小丽思考后发现,原主逐步被人人喊打,每次都是白莲花幕后推手,逐步逼到被人指点、自暴自弃。
但原著中的何小丽可是一个很单纯的女孩子,头脑简单思维并不发达,她只知道非爱即恨,被一个年级大又成熟的女孩子一次次的牵引,结果变成“被小三”的这样一个悲剧的角色。
因为何小丽这个角色,本身就过于耿直,不是很讨人喜的人设,读者如果站在女主视角,当然觉得这样的打脸很爽了。但何小丽穿书的角色可是个炮灰啊,站在炮灰视角,她可不愿意自己成为一个人人喊打的耗子!
要不说不要随便可怜别人呢?何小丽刚在bs发了个贴子,给书里面的何小丽正名,结果引来一堆人大骂,她刚想着这事要怎么怼回去呢,就被穿到悲催的七零年代。
连平常很淡定的王有志,眼睛里面都放出光彩来:“哪里搞来的这么多泥鳅和鱼啊,这阵子可有的吃了。”
付鸥说:“下游有驻坝,到了夏季就会有这些野味,只是一般人不知道,如果发上一场大水会更多。”
三个女知青饶有趣味的看着他,小馋虫跟好奇心,都被付鸥勾上来了。
平常跟女生接触的少,即使在学校,也是男生比较多,付鸥脸红红的说:“但凡建造水坝都会让鱼儿无法往下游游,而且我看了一下上游也没有人会去捕鱼,所以试了一下,没想到有这么多鱼。”
说话间,王有志把手电筒拿了出来,打着手电筒看了一下篓子里面,全部都是很常见的鱼,鲤鱼、草鱼、泥鳅,各种都有……
如果养着,每天都可以吃活鱼了。
刘恩慈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说道:“后面院子有个大水缸,等下挑点水过来洗干净,然后把鱼倒进去,那个大水缸大,可以养得了。”
说干就干,那水缸最近被雨水淋了很多次,也冲刷的差不多干净了,三个女生捣腾着把院子里面装喝的水喝洗澡水的水缸里面的水,运送到后院大水缸里面。
这些鱼再要没有水养着,怕会死。
两个男生急忙忙的挑着担子去溪边接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