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为山上悠然居中。
自从将师妹祁子月封印在一口水晶棺内,萧离已经记不住自己有多久没有出去过了。他日复一日地想炼化衍生瓶,折了许多修为,却还是效果著微。此刻他的身体里法力紊乱,气息乱串之间,他还是经不住气血上涌,“噗”地吐出了一口鲜血。
在外面守着的小童善允听到动静打开门闯进来,哭着道:“公子,您已经吐了很多次血了,就不要在继续来炼化衍生瓶了!再这样下去,受了重伤可怎么办呀!”
“我没什么大碍。”萧离摆摆手道,示意他不要担心。可他说话是气若游丝的模样实在是没有任何的说服力。
善允仍旧哭着,跪在地上:“公子,尤婆婆出去的时候吩咐善允好好照顾您,结果善允把您照顾成了这个样子,怎么对得起尤婆婆的交代啊!”
萧离忍不住笑了笑,强撑着使自己说话的声音平稳了一些,道:“善允,你要是真有心照顾我,就替我烧壶茶。”
“是。”善允站起来,摸着眼泪就往外走,想着公子这边恐怕没人照顾,就招呼另一个小童近来吩咐道:“你看着公子,若是公子有什么吩咐就马上去做。”
那小童低头应了一声,善允方才放心地去烧茶。这厢他刚一离开,萧离就撑不住又是一口鲜血吐出来。
有些茫然地看了看悬在空中的衍生瓶,他无力地叹了一口气。最近总觉得他陷入了某种困境中,并不如一开始进行的顺利。
闭上眼睛,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气息,将衍生瓶拿在手中。衍生瓶的邪气已经被他抑制了大半,可是他仍然无法看到白华王后的灵魂。
突然,他的手掌突然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刺破,然后鲜血留在瓶身上。衍生瓶通体开始散发出浓厚的黑色邪气。
萧离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内里的气息也越来越紊乱,但他能感觉出这就是突破口。于是用匕首将自己的手掌割开,任鲜血留在衍生瓶上。而衍生瓶如同一只贪婪的婴儿吸食母亲的奶水一样吸食着萧离的鲜血。
君扶风在仙矶阁帮白华查事情,正好查到萧离的头上,遂到了无为山上,谁知一进门就看见萧离这种自杀式的行为。他急忙伸手打出一掌,将衍生瓶打开,坐下来就为萧离疗伤。
整整三个时辰,东方天开始发亮,星辰月亮退去,太阳初升的时候,萧离才捡回半条命。君扶风见他气若游丝的样子也不忍心骂他,只将他扶在床上,替他盖了被子道:“你先好好休息。衍生瓶的事情待会儿再说。”
“可是……”萧离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君扶风却不由分说地将他的神识封住。
知道他是心里放不下那个衍生瓶,恰好先时无为真人在的时候,自己也曾见过这东西,再然自己怎么说都是仙矶阁阁主,且又正在查关于余蒙蒙的事情。左右这些事情与衍生瓶也逃不开干系,自己少不得山前探查一番看个究竟。
那衍生瓶吸食了萧离大半的血液,此事已经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邪气,浑身冒着黑色的迷雾。若说之前看到了还可能将它错认成一个宝物,此时,但凡是长着眼睛的,看到它以后就都不会这么想了。
所有的事情都是物极则反,盈满则亏。那衍生瓶又何尝不是如此?想来萧离也必是看清楚了这一点,所以才任由它吸食自己的血液。
君扶风从袖子中掏出一副用天蚕丝织成额手套戴在双手上,拿起了那只瓶子。衍生瓶此事的戾气甚是霸道,即使是带着天蚕丝手套,君扶风也能感受到那些戾气在争先恐后地想割开他的皮肤,吸食他的血液的渴望。
用了三分法力灌注其上,君扶风试着找到了萧离的炼化口,从哪里开始突破。过了一天一夜,终于将衍生瓶所有的戾气都压制住。也能感受到里面吸食的魂魄。
他当时正是渐入佳境的时刻,想着不如趁机将衍生瓶毁了,免得日后再受其害。但他甫一出手,衍生瓶就突然一反被他压制住的气焰,以极霸道的戾气将他弹开,生生地退了几步才稳住身形。
随后,衍生瓶又恢复了被君扶风压制成一副蠢物的模样,摔在地上。
此时,将里面养着瓶身的灵魂轻而易举就提取出来。但是仍然无法毁了它。未免夜长梦多,君扶风先将里面的魂魄提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