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当余蒙蒙怀中揣着徐冰儿这条小蛇蹲在窗脚下的时候,余倾洛和白华就已经发现了她了。只是两人商议的事情与她有关,觉得没有必要瞒着她。而白华算是这里对余蒙蒙的情况知道得最为清楚一些,还有她对自己心中的那一点子的疑虑和对自己前路的困惑都系在此事上,因此,让她知道得清楚一些总得来说是利大于弊.尤其是对于蛇君余倾洛来说,他暗暗的觉得此事的关键之处还是在本人的身上。
“笨蛋,你叫得太大声了!”徐冰儿额头滴下一大滴汗。真没见过偷听还敢这么嚣张的。
余蒙蒙后知后觉地捂住了嘴,正想继续听。头顶上的窗子“吱呀—”一声打开了,往上看可不就是白华么?
只见那张足以让她目眩神迷的脸上冷冰冰的,眼神也没有半点温度,声音幽幽地开口:“躲在这里做什么?想听就进来!”
见自己的行为败露了,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白华的这张臭脸让她的心里莫名的不舒服,于是赌气地撅起嘴说:“谁要偷听了!是徐冰儿钻入这窗子下的草丛里了,我才走过来找她的!”
徐冰儿一听,干脆闭上了眼睛。这对夫妇没营养的对话她不听也罢,再说,她好歹也是个儿童,这等男女之间的琐事,她实在是没必要懂,甚至可以理直气壮地不懂。结果这一装就真给装得睡着了。
余蒙蒙看徐冰儿一副体力不支闭着眼睛的摸样,脖子一耿道:“看见没,徐冰儿都困了!我要去找我哥了!哼!”说罢了讲袖子一甩,就凌然转身走。
看着她气冲冲的背影,白华有些纳闷地皱起眉,心道她方才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生气了?
魔君大人摇摇头,转过身来恰好看到他岳父一副对此兴味有加的摸样,顿时一怔。只见余倾洛扶额坐着,与白华看起来仿佛一般年纪的公子哥在讨论“同道”之事一样地说:“魔君不懂小九为什么生气了是吧?”
鉴于蛇君在这一方面上比自己有经验,于是魔君诚实地点了点头。
余倾洛堪堪地笑着道:“女人的心思最是细密,有些我们注意不到的细节之处,偏生就是女人在心里看得重之又重。”
白华不置可否,他岳父这样的男人一看就是对妻子温柔的那种。而他,觉得不必如此。当年听说蛇君为了将夫人追到手,吃了不少苦头,所以来之不易自然将其护在掌心之上,对其变着花样的好。
而自己么……白华看了看方才走过去的窗口,哪里早就已经没了自己心里恨不得时时刻刻都见到的人儿。对余蒙蒙,他心里自由一套,因为那小家伙不是他们妖类,而是人类。心有九窍,虽看着傻,但心里可精明着,又是个给三分颜色就敢开染坊的主儿,对她太好了,自己也不知道会有多少头疼的事情等着自己。
余倾洛见他懒洋洋的,知道对自己的经验之谈没什么兴趣,于是说自己今天找他就是为了此事,然后总结道:“你们小夫妻之间的事情也确实只有你们夫妻最为清楚了,该怎么做你们就自己去斟酌加减吧。”
这话说完,白华就离开了蛇君的书房。迫不及待地闪身来到自己的房门口,看见平日里大敞开的门居然关得严严实实的,用手试探性地推了推,里面居然还上了锁。
白华不由觉得好笑,施了个小小的破解之法就轻而易举地打开了房门,走进去复又转身关上了门,然后慢慢地走向了余蒙蒙。没靠近就能感觉出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阴沉气氛。想了一路,结合蛇君告诉他的话,又将自己与她发生的事情前前后后想清楚了,觉得此事还是与窗口那段儿有关系。只是,自己说的话与平时也一般无二,并不知道究竟是在何处招惹了她。如果说可有什么不妥的话,那就是自己近些日子来对这小东西太好了,长了她的气焰,竟然敢对自己甩脸子了!
余蒙蒙当然知道自己的那一道锁拦不住他,饶是心里有准备,但看见他轻而易举地将那锁就打开了,几乎连个喘气儿的功夫都没有,心里的火焰还是高了一尺。然而,白华这个灭火器气势逼人地走近她的身旁,轻飘飘地开口,语气听不出喜怒来:“王后近日来胆子大了不少,敢对本君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