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锦帕?”突然听到白慕对自己说起了锦帕,余蒙蒙有些不解地愣住了。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原来是自己刚才吃完糕点用手背擦嘴的动作被他看到了,有些哭笑不得地对白慕说:“你怎么连这种小事都要计较啊!”
白慕摇头,看着她最后竟然轻声叹了一口气。然后便不再管她了。
“我怎么有种差生被老师放弃了的感觉?”余蒙蒙满眼懵地看着他,觉得自己这被嫌弃得莫名其妙的。
饮了一会儿茶,白慕才道:“欢欢,你这样能吃,离开了我,可怎么办?”
“咳咳咳……”一句话说得余蒙蒙喷了!
这又是哪出?
余蒙蒙狼狈地擦了擦嘴,看着白慕好一阵无语,最后道:“习惯了之前的白慕,现在忽然变成了你这种体贴版的,我真的有些适应不良。”
“很快你就不用适应了。”白慕轻声笑着,目光明晃晃地看着她。不知道为什么,余蒙蒙总觉得他与之前的白慕对比,不论何时看着他,目光中都有一种潜藏在心底深处的暗涌。若你察觉到了,便是一种久久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的哀伤。
即使这种哀伤来源于别人。
余蒙蒙看着白慕,心里猜测他可能是因为没办法完全掌控身体,所以才会露出这样让人看着心疼的表情。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他,最后,黔驴技穷的她站起来,提着勇气,走到了他身后站着。
看着余蒙蒙的举动,白慕有些感兴趣地,正要回头。腰上忽然缠上了一双手,紧紧地环绕着他的身体。接着,白慕能感受到余蒙蒙将她的脸也贴在了自己的后背上。
白慕倒吸了一口凉气,不解她为何忽然有这样亲昵而失礼的举动。一时惊愕失措,挣扎了两下,又不敢用力,怕伤着了她。
他眉头微微蹙着,偏着头,看到了自己之前建议簪在了余蒙蒙头上的白玉簪子,声音严厉地道:“欢欢,你知道自己是做什么吗?还不快放开,让人瞧见了,你名节还要不要?”
“不知道。”余蒙蒙完全不把他的训斥放在心上,只微笑着,贴在白慕背上的脸挪动了两下,反而将他抱得更紧了一些。她轻声道:“你在我面前露出了那样的表情,我就忽然很想这样做了。名节什么的,我才不那么看重呢。”
况且,被白慕那样关着,有没有名节这个东西,其实都无所谓了。
听了余蒙蒙的话,白慕沉默着噤了声。他不再说话,也不挣扎,任由她抱着。
在这一刻,白慕突然理解了“贪恋”这个词的含义,还切身地体会到了这个词的滋味:美好,又令人怅惘。
两个人就这样姿势怪异地抱着,仿佛是两个寒冷的人在互相取暖一样地依赖着彼此。
很久之后,余蒙蒙才说:“白慕,你不要怕。”
白慕听了,展眉一笑。他竟然觉得这个今日才初初见到他的女子懂他,明白他心中所有交织着的脉络。